第一章[第1页/共2页]

方才悟出的剑意还很脆弱，能够下次就不能随心所欲呼唤出来，但大门已开，他只剩下平安稳稳走出来这一件事了。

宁不知天上地下，哪轮是真，哪轮是假？

那是练剑的少年，此时他手中已经无剑，四肢摊开仰卧在山石上，额上身上尽是汗水。

如剑能如明月，万古不衰减，那定然是剑的极境了吧。

“既然是观月所得，无妨就叫‘冷月剑意’。清冷而永久，看来我要合的是无情剑道了。”江升平到了洞府之前，回身向明月行了一礼，“多谢月兄，获益很多。”

“是了，你不会说话，或者你不屑于说话？你永久在那边，剑气来了，你在那边，剑光散了，你也在那边，天翻地覆了，你还在那边――你看我们是不是很蠢？”

长剑入鞘。

升平不再舞剑，赤足走下山崖。明天早晨已经充足了，他还需求更多的时候细细体悟本日的收成。

那是一种古奥，通俗，仿佛人间以外的力量。

他尝试的想坐起来，但是身材酥麻，不听他使唤，只得再次倒下。

多少修士，修炼千百年，勤练剑术，苦积剑功，为的就是开悟一缕剑意，毕竟求而不得。本日却有一少年得明月指引，妙手偶得，这不得不说造化的奇妙。

这一回的剑，不再如之前那般凌厉，也没有哄动剑气剑芒，仿佛人间的跳舞，一举一动，安闲文雅，却带着一丝难以言喻的玄奥。

“月兄，方才我那一剑如何？你在天上吓到了没有？”

固然累得一根手指也转动不了，但他的精力一向持续的镇静着，脸上泛着丝丝的潮红，笑道：“剑气化虹，我的剑术练成了。师父，师兄，等升平下山给你们个欣喜！”

冷月无声。

浓浓的夜色再次覆盖山崖，只听扑通一声，一个身影倒在地上。

银盘挂在夜幕上，如此清冷，如此喧闹。

巍峨的山崖上，有人练剑。

少年的剑招式清楚，一去一来，都清清楚楚，衔接却如行云流水，圆润通滑，已经到了炉火纯青的境地。他的身形更是轻巧，如投林乳燕，在嶙峋山石上回旋，几近足不沾地。

因为表情处于亢奋当中，他没法温馨地躺着看星星，反而不住的笑着说着，道：“我方才那一剑如何样？师父见了准得喜好，五师兄见了要气死，嘿嘿嘿。可惜这里没有其别人，只要你――”

心中一动，一句昔日读过的诗在心头流过。

剑舞停止了。

江升平吓得头一偏，身子如同螃蟹，横着挪了几尺，抚胸道：“吓我一跳，只差一点，我这剑道天赋就要无声无息陨落荒山。出师未捷身先死，谁来为我泪满襟？”

豪光光辉非常，破开深深的夜色，照的四野亮如白天，本来青灰色的山石便如银子打造，一座朝气全无的思过崖，在刹时如同压地宝山。

光芒俄然变形，化作一道长虹冲天而起，化作通天彻地的光柱，直冲九霄。

蓦地，地下月光愣住，高踞山颠。一声长啸响彻悬壁――

剑锋倒映月光，乌黑的近乎青，道道幻彩跟着剑气的折射，光照四方。

这剑意，才是一个剑修踏上修剑道途的门径。没有这一步，剑术再谙练，也是这个会用剑的修士罢了，和剑道毕竟没有干系。

剑的每一动都不再赏心好看，但细心看时，却又出奇的稳定，落空了剑气的血性打击，散去了一往无前的气势，却换来了最恒定，最切确的轨迹和难以言喻的意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