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 剑术预判[第1页/共3页]
月影初升,曲山城中沉寂,吴府厅前,寒芒急骤,荡起短促清脆爆鸣,直扬夜空,“这……”银袍仗剑,纵起寒芒如梭,剑影交叉,星火激射,明照星眸,姿势肆意飞扬,吴父一时失神,竟张口结舌,说不出话来。
自从心眼剑术晋升到第二层,任苏几近没有机遇脱手,此时催动,灵光辉映心头,不再是一方明暗密布的棋盘,更似一张时候变幻的精密鱼网,不止强弱之分,更有编织鱼网的条条丝线闪现,活动变迁,恍惚可见。
剑影长空,披风翻卷,寒光与人影舞动,好似花团锦簇,虽无杀招迭出的恢弘,反而更让场外世人动容。
“好眼力,好剑术!”
任苏望了望那名飞鱼行走的背影,安然一点头,赵秦长剑一摆,沉声道:“如此,谨慎了!”爆喝当中,赵秦出剑,一招“烈蹄披风”,瞬息跨过境,面庞不清,一点寒芒先到,卷起疾风数道,暴烈如飞矢流星。
任苏一脸波澜不惊,状似无动由衷,心眼剑术早已绽放,心中驻神,勘透气机变迁:溪成海,流溢循环。
江仲舒目光一滞,倒是任苏不知如何破了“扬鞭分鬃”,赵秦随便一迈,跃到任苏左上方,又一剑劈下。
“吴安,”吴父安稳的声音中,透着丝颤抖,显是还未完整安静,“你们,晟儿这一年到底经历了甚么?”
任苏看破了这点玄虚,自不会傻傻奉上门,他拉开架式,缓缓端平扶风,严阵以待,要以超绝剑术制敌。
场上,剑影方收,任苏双脚落地,虽逼退了赵秦,却没有乘胜追击,只是腰杆一挺,脸上暴露一丝凝重,这长久的交击,看似赵秦吃了些许亏,实则赵秦每退一步,都模糊将剑上力道卸去一分,同时其身也会多积储分力道,冒然追击,怕是会迎来石破天惊的一击,更可骇的是,他这一退,与那舞空步法有着异曲同工之妙。
他日这侄儿名扬江湖,我这张老脸可没处放了,江仲舒心底泛苦,展眼扫了扫下方的飞鱼行走,公然,或多或少,脸上都带着震惊之色,的确,根本剑法紧紧压抑五大宗的传承,剑术高超到这境地,能不吃惊吗?
赵秦面露犹疑,看了任苏一眼,有些堕入沉吟,这时,另一把浑厚的嗓音出其不料地响了起来。
江仲舒狠狠摔落在地,像他这般技艺纯熟的老江湖,也似愣住般,没有抓住机会,摆脱被踹飞的困局。
“姓吴的家伙,有话便在这里说清楚,遮讳饰掩的,想乱来谁呢?”这是飞鱼行走中的一名黑肤青年,任苏瞥了瞥此人,简朴回道:“事关严峻,不成等闲泄漏动静。”罢了,他复看向赵秦,他要说之事恰是那晚在孤崖寨听到的动静,背后乃至触及五十多年前的魔教,如果大庭广众流露,恐怕今后魔教抨击,牵涉到吴家。
好一个滴水不漏的剑客。
听罢,吴父双唇一抿,不再多言,这吴安来源奇妙,对自家儿子忠心耿耿,再问下去也不会有成果。
一旁,江仲舒暗叹,目光明灭,内行看热烈,熟行看门道,没有必然功底,如何看得出此中的出色之处?
这实是他不知预判之能,并非任苏能捉到这一机会,而是提早脱手,不过,这呼吸间的差异连他也没看出。
“好剑术!”
“恰是!”
“吴晟,”赵秦开口道,“你既说我是为贡品被劫之事而来,该知这是公事,焉有暗里相授的事理?你如果担忧泄漏动静,可随我等一同上应天府,到时我引你面见恩师,又或者你可誊写成信,飞鹰送往应天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