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恶人[第1页/共2页]

苏轻宛说，“恶人自有恶人磨。”

“母亲，这些事交给下人们做就行，您不必这么劳累。”

自绿竹痛骂过陈嬷嬷，苏轻宛闭门养伤，无人打搅，李奶娘心疼她，又代替不了她的痛，只能在吃食上花工夫，熬得浓稠的汤，夏季清爽小点心如流水般地做，苏轻宛胃口不好就和顺地哄着，在她们无微不至的照顾下，苏轻宛的伤垂垂愈合，大夫说这一刀太重，心脉受损，养好也会落下虚症，若不细心将养恐有损阳寿。

李奶娘掩不住的幸灾乐祸。

陆璟说，“母亲，儿子另有公事在身，夜色已深，您归去歇息吧。”

陆璟连喝了两杯已冷的茶水，减缓喉间的火辣，“……好吃。”

他要顺着谢昭兰这条线，揪出淮南所不足党。

张氏言语晦涩，“子玉，君子有所为有所不为，是非曲直安闲心中，你要有度，不能自觉服从。”

苏轻宛不喜闷在屋里，绿竹在廊下放了一张藤椅，凌晨与傍晚时分，苏轻宛喜好靠在藤椅上看书。

她端方极严，院内婢女无人敢嬉笑玩闹，各司其职。她刚来陆家时，林氏送来的婢女仗着林氏撑腰，对她不敬。苏轻宛怒斥过，厥后有人再犯，苏轻宛看准婢女贪财的缺点，用心把金银金饰到处放，那婢女果然偷了变卖，被绿竹抓得正着，苏轻宛奉告林氏后，林氏便把人发卖了，至此她院内的婢女非常端方，无人敢挑衅她的权威。

陆璟暗忖，您刚就差指着我的脸骂牲口了。他也不肯与母亲说太多公事上的事，张氏也点到即止，“既是偶然之失，过几日昭兰养好伤，你随母亲去和她赔罪报歉。”

自族人被诛后，这些年为了给父亲昭雪昭雪，她早把存亡置之度外，没想过能长命百岁。

张氏神采忧愁，轻声说，“子玉，你父亲去得早，我们孤儿寡母多亏你大伯照顾帮扶，他为你礼聘名师，授你君子六艺，你想参军，他到处求人，但愿你跟驰名将，疆场上杀敌建功。母亲晓得，他对你恩重如山。若非你大伯母插手你房中事，母亲也不会与她辩论生分。有恩，我们是要报，何况我们一家人，血脉相连。但是……但是……”

张氏拐弯抹角说这么多，看着陆璟一脸茫然，不免有些活力，“你杀昭兰，谗谄昭兰，是不是你大伯和大伯母教唆的？”

绿竹又把陆璟臭骂一顿，苏轻宛倒不在乎。

“好吃吗？”张氏等候地问。

张氏深深地看着他，欲言又止，陆璟察言观色可谓一绝，主动问，“母亲但是有话要说？”

陆璟撩起衣袍，带着英勇就义的姿势坐下，张氏给他夹了一块熏鱼，又把辣子面放到他面前，陆璟深呼吸，面不改色地吃熏鱼，齁咸齁咸的。他又吃了面，刹时眼睛眼角微红，喉咙仿佛起了火。

张氏处理一桩苦衷，说完便走了，陆璟起家送她出了门，满园牡丹盛放，姹紫嫣红，在月色下明丽鲜艳。每逢牡丹花期，陆璟的主院是一大美景，可因他性子狠辣，府中也没人敢来他院内赏花，陆璟不常在家中，满园牡丹无人赏识。

花着花谢，自有归期。

陆璟可贵返来，张氏心疼儿子，亲身下厨筹办他喜好的吃食。

两人正在说话间，张氏与婢女带着一个食盒过来，黎安听到脚步声，出门来迎，张氏命婢女在外等着，她带着食盒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