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苍山雪08[第2页/共2页]

贺楼观乐呵呵接住人，另有闲心开打趣：“哎呦，美人在怀，前面某两小我是不是特妒忌我啊。”

老衲人了悟看她：“正应如此，愿施主福慧日增，吉利安闲。”

“说法没法，是名说法，彼非众生，是名众生。”贺楼观笑眯眯地念了几句，语气轻飘飘的，仿若毫不在乎，却微微拢袖，又问道：“老衲人记不记得，初度相见时，你在院中读经。”

又是装神弄鬼。

走了大抵十几米远，就看到了不远处的一个斑点。人影渐突变大，看清是个向他们走过来的和尚，青色法衣，6、七十岁的老头。赤脚走来，不急不缓，非常轻松安闲，但也不过转眼工夫，便遇见了。

季欢乐忙还一礼。

贺楼观出来的时候，已经是傍晚时分，落日罩在大雪茫茫上，映着漫天朝霞。

“嗯？”

“诶？”季欢乐愣了一下，但还是把毯子一裹，蹬上鞋子跟他一起走了出去。

想想又跟人解释一句：“但是我并不想要你甚么，只是怕你冷啊……”

贺楼观比他略高，此时微微垂眼，嘴角稍笑，顷刻间竟有几分菩萨宝相：“我勘悟不破，得此报应，也算因果，算不得甚么。”

老衲人看着他，还是慈眉善目标模样，笑着点头道：“阿弥陀佛。”

一片暖和的橙色。

贺楼观向来一片萧洒，没有正行，在人面前就更衬得不羁，他随便摆了摆手：“样也就是这个样了，倒是你，于统统法得大安闲。”

季欢乐不美意义地双手接过来，内心还是很惶恐，很有点受宠若惊的感受，她骨架小，手腕很细，接过佛珠看了看，便谨慎地揣进胸前口袋里。

贺楼观浑不在乎地对她点点头：“父老赐不成辞，收下便是，这有甚么。”

贺楼观冷静听完，自哂一笑：“若菩萨摩诃萨以无所得而为便利安住此心，亦不自恃而生憍举故，于大有情众中定当得为上首。”说罢一挥袖子，“原应如此，只是实在无趣啊老衲人。”

贺楼旁观也不看她，晃着两只宽袍走得轻松安闲：“小欢乐啊，我只是要你明白一个事理，这世上，是法划一，修诸善法，所言善法，即非善法。是佛是道，是人是妖，实在都没甚么了不起。”

老和山抬眼看他，略有些可惜道：“前次一别，觉得施主尽可得道，入诸菩萨数中，谁料斯须光阴，竟生大分歧。”

老衲人便又合掌，低声道：“阿弥陀佛，是和尚执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