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0魅姬[第6页/共7页]

这个夜晚，樊歆温浅都没有睡好。

“好！”樊歆点头，乌黑的瞳孔里有古怪的笑意，“李先生记得明天这句话，不要悔怨。”

樊歆脸上暴露雀跃的光彩，眸中波光流转，不自发染上魅姬的娇媚来，“对！我已经用计将宁郎引到这里来了，我施了法，将全部丛林变成当年我们初见的场景，然后我穿上前一世最标致的衣服，头上戴着他送的步摇……”

温浅举起了手中剑，照着白板上的话念叨：“妖孽，你作歹多端，不必多言！”

导演怜悯地说：“可你等了一千年也没用，他把你忘得光光的，还爱上了另一个女人。”

一刹时思路起伏如山峦排挤，亭谢中的樊歆讷讷站着，似是堕入恍忽当中，就在导演忍不住再催她之时，她俄然抬头一笑，朝着温浅的方向微启红唇，低低出声。

她拔下发髻上的红莲发簪，捧到他面前，像一个病笃挣扎的人，有力而孔殷的想证明甚么，“这是你送我的，上面还刻着你给我的誓词……生前我被丢进虎帐，营里的兵士见这金钗值钱，欲抢去换钱，我冒死护住，却被他们肆意□□……直到死的那一刻，我都紧攥着金钗不罢休……我……”

樊歆想了想，点头，“难，一年三百六十五天，一千年就是一千个三百六十五天，从白天比及黑夜，从黑夜比及白天，一每天，一年年，时候无休无止……”

宿世姻，此生缘，

“对，等下我就戴着它跳舞……”她手一指，指向那头剧组搭好的亭谢，“我就在阿谁亭子里跳，像畴昔一样，跳那支惊鸿舞……爱上他今后，我再也不在其他男人面前跳这支舞，只要宁郎才配看到我的舞姿……”

琴瑟相合，耳鬓厮磨，共看双.飞燕。”

她踉跄后退几步，眸里的凄然在一瞬化为绝望，她俯下身捡起地上断成两截的发簪，指尖摩挲着金钗，目光缠绵，仿佛轻抚着一件希世的珍宝。清幽的月光下，金钗底托刻着两行蚊蝇大的小字，她嗤嗤笑，低低呢喃出来，“存亡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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彼时李崇柏目瞪口呆，直到导演喊停他都没反应过来。在莫婉婉带领一群小年青热烈的掌声下，樊歆缓了缓，从戏里拉回实际，她走到李崇柏面前，眸中果断如铁，“李先生，我遵循我们的商定一条就过，那么，现在向我朋友报歉。”

只为死别那一句，等候与君再团聚。

亭谢的樊歆还在舞，月影凄迷，霜华寥落，那支惊鸿舞被她归纳到淋漓尽致。最后一个姿式，她伸展双臂不住扭转，榴红的长裙宽袖顶风招展，仿佛夜色里盛放的旖旎花朵。

见温浅无动于衷，樊歆笑道：“你忘了吗宁郎，你曾经最喜好这支舞。每逢气候晴好之时，你便将琴搬到天井内，你操琴伴奏，而我高歌一舞……我们，多么琴瑟相谐。”

她咯咯笑着，眸里的凄怆更加浓烈，“但我忍了下来，因为跳崖前你曾说，转世投胎后寻我相携白头……因而我就等，等你投胎转世，等啊等，足足一千三百年……”

琴瑟相合，耳鬓厮磨，共看双.飞燕。

她垂下视线，眸里有自嘲与悲惨，“呵……畴前的我都多么心慈仁慈，可现在，我却沦为了世人丁中的妖孽恶魔……宁郎，我为甚么会成为如许？因为我想跟你在一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