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第七十二章[第1页/共4页]
宋显扬似是并不为意:“秋来枯燥,我府上新制了梨膏,他日呈给陛下和殿下尝尝,聊表寸心,望勿嫌弃。”
灭口?宋鸣珂猝然一惊,又模糊渐心机所当然之感。
天子暮年忙于政务,未把精力放在后宫上,仅得六子一女。与皇后截然分歧的是,他对众皇子严加管束,以君臣相待,却事事偏宠她这个女儿。
“是。”霍夫人恭请她入内,遵循叮咛敏捷备好暖阁。
但是,身为“太子”, 她需带头发问, 以显正视。当太子少师徐怀仁冲她连使眼色,她暗叫糟糕!
午后气候骤变,浓云密布,暴风残虐,凛寒彻骨,宋鸣珂冒风而行,以太子形象步入延和殿。
窥视父亲蕉萃容颜,她强忍悲色:“晏晏受了点风寒,恐污陛下圣察。”
微微喘气,她死力从思忆中搜索有关此人的信息。
宋鸣珂硬着头皮,朗声道:“诸位老先生德宏才羡,听君一席话, 如闻金玉良言。子曰‘足食, 足兵, 民信之矣’, 若不得已去之, 抢先去兵,再去食,因‘民无信不立’。门生就教的是,为政者当如何取信于民?”
大儒们在储君与太子少师及达官后辈面前谈政,若光提贤人言,显得无独到之处;若直抒己见,则易生祸端。
宋鸣珂尚未回话,听殿外侍官禀报:“陛下,定王请见。”
“自家人无需多礼,劳烦表姨辟一处温馨楼阁,我有要事与二位表哥商谈。”她大步上前,嗓音稍稍沙哑。
讲学会中午过火线散,宋鸣珂朝老先生们揖谢,记起霍家赴宴之事,遂叮嘱余桐道旁等待,她则绕到僻静的水榭中。
昨晚,她彻夜未眠,于东宫书房秉烛翻了一夜书。
未几时,霍家兄弟领着侍从快步行来,日影悠悠洒在两名俊美少年郎身上,一刚一柔,相得益彰。
霍睿言拥戴笑了两声,长眸如有难懂深意的疑虑与欣然,稍纵即逝。
老先生们见她尚在总角之龄,已具有仁爱胸怀,连声夸奖“太子”――重民重信,心胸天下。
霍锐承豪放大笑:“那丫头!的确没人何如得了她!”
宋鸣珂当真聆听,仰仗陋劣学问,谈及“先富民而治之”的观点。
“但当夜,那小丫环古怪死在柴房内,此事已报官措置,仵作说是吃惊过分而亡。因余桐半步未离东宫,我们传不了信儿。殿下饮用后感觉有何异状?”
宋显扬禀报了有关黄河堤防要务,获天子嘉许。
明显是冷凉秋冬之交,她背上盗汗涔涔,如起了一层鳔胶。
印象中,二表哥低调内敛,韬光养晦,不爱出风头。
宋鸣珂刹时泪目。于她而言,何止几日?存亡相隔七年之久!
…………
“太子殿下过谦。”
宋鸣珂一一应允。
对上他浅含笑意的桃花眼,宋鸣珂暗觉怨毒刻骨,渗入骨髓,翻滚至脏腑、血肉、毛发,浑身皆被恨意腐蚀。
大张旗鼓清查,只怕透露奥妙,眼下让兄长好转,才是关头。
“二哥谈笑罢了!”宋鸣珂非常讨厌宋显扬那弥漫赞美的神采。
因身材高大,又着公服,更显老成慎重,衬得肥胖的“太子”如小老练嫩。
当时,从旁悄无声气冒跃出,展臂反对他的男人,是谁?
“风寒?不碍事吧?从速让李太医去瞅瞅!切莫落下病根!”天子一时情急,又咳了几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