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9.第六十九章[第2页/共3页]
模糊约约觉着,他的陪,实则为守,恰好弥补她身居高位的寥寂。
宿世,安王帮手宋显扬,赵家人没与之难堪,摄政数载相安无事。
转眼间,暖春尽,炎夏至。
或许,自始至终,兄长的开阔豪放,更令她温馨吧?
她当然可借此将赵太妃与宋显扬一并送到定州,但留在触手可及之处,也非好事。
此生,宋显扬不失势,兔子急了会咬人,何况外戚权贵的赵太妃?
赵国公与其弟子在朝中掌控了三部,宋鸣珂既没法一网打尽,只能临时与之共存,再另寻良机一一击破。
朝阳穿透薄雾,万间宫阙被镀上暖光,浮窗镂雕,玉栏赤柱,日渐褪去国丧哀思,注入了新鲜朝气。
她顺手在他手上一摁,强行打断他未完之礼。
哪怕上辈子,父亲为宋显琛的死而降罪霍家,率先考虑的亦是国之安危。
赵太妃花容变色:“这……”
昂首称臣者皆被她一脸天真蒙蔽,何曾推测她如静水流深?
新政推行,冲突渐露,徐怀仁等无显赫背景的文臣,已压抑不住。
究竟是她冷淡了母亲,抑或是母亲冷淡了她?
宋鸣珂僵立在车头,脸上欢腾如凝。
想到此处,她禁不住笑了。
太后端坐短榻上,一身素净缎裳,神采也如服饰淡淡的。
比方,赵太妃之父赵国公,乃先帝授业恩师,当年曾为太子太傅兼丞宰,治过大水患,清算过赃官贪吏,向朝廷保举了多量人才,为政廉洁,多年来名誉不减。
见她倦意深浓,贰心下纠结,想陪她,又怕打搅她歇息。
蓦地靠近,稚气犹在的娇俏面庞不过天涯,如兰气味猝不及防地包抄了霍睿言,令贰心慌意乱。
这一日,晨光微露,宋鸣珂早早前去慈福宫向太后问安。
宋鸣珂环顾四周,淡声道:“既然太妃需埋头疗养,便不该只要延福宫内的清净调和,朝廷表里也应风波停歇,特别是赵氏一族。”
得知她不是宋显琛,他要如何萧洒地视她为“哥们”?真是天大困难。
“陛下……所言极是。”
“说过多少回了!没外人,别整虚礼,别提尊卑!”
片刻后,他调剂呼吸,赧但是笑:“君威之下,未免胆怯。”
宋鸣珂斜睨了他一眼,啐道:“连开打趣也不忘摆端庄。”
进入延福宫,花木富强,亭台整齐。
宋鸣珂于微微闲逛腰辇上了望碧色长空,有关赵太妃的宿世影象如浮云掠过。
宫人跪了一地,头垂得极低,身子颤栗。
念及赵太妃寝宫离此仅隔了几重殿阁,宋鸣珂淡声道:“好久不见赵太妃,顺道问候一番。”
他僵立原地,双耳泛红,随时能掐出血来。
赵太妃于深宫旋涡中十余年,岂不懂言下之意?
另一侧的元礼明显也发觉她的非常,“陛下车马劳累,或感不适?臣这儿有药……”
她究竟在看谁?幽怨、哀伤、愤激掺杂此中,教人揣摩不透。
她眨了眨眼,眼底平增警戒与摸索,如有所思,仰首凑向他,小嘴一撅:“我……太凶,吓到二表哥了?”
宋鸣珂喉底晦涩,由二人牵上马车,改乘软轿,进入高雅清幽的保翠山行宫。
霍睿言紧跟在侧,忧心之余免不了猎奇。
余桐一怔,当即命众内侍向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