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2.第一百二十二章[第3页/共4页]

静观一阵，霍睿言低问：“传闻，定王要求留京，以尽孝道？”

“微臣只是担忧陛下，因羞怯而不肯开口。”

“请允准微臣号脉。”

而宋显维身量未长，左蹦右跳，看似风趣，行动竟做得极其到位。

正巧此时，火线走来一名内侍官，“陛下，霍二公子求见。”

宋鸣珂悄悄“嗯”了一声，转眼望远处的二人练剑。

宋鸣珂看了霍锐承一眼，再目视幼弟稚气犹存的大眼睛，含笑道：“你得问他本人啊！”

“微臣元礼，见过陛下。打扮成宫女，只为掩人耳目，绝非欺瞒君上。”

书房内, 灯影幢幢，剪兰和缝菊躲在屏风背后, 面带笑容, 偶尔交头接耳，一针一线缝制月事带。

霍睿言心头如遭重击――她真定了这少年为太医官！一时髦起？还是有备而来？

“供陛下这几日服用的糖丸，一日三次，需以半碗开水浸泡。”

他经常一呆便是一天，静如温婉少女。

可惜, 即便元礼幼年英才, 医术再出类拔萃，也难及李太医一二。

宋显维褪下亲王服后，暴露的是灰色短褐，二人一教一学，非常投入。

甜，辣，有淡香。

他三指用力按脉，又轮着提指分诊寸、关、尺三部，先是眼神一凛，闪过极长久的愧、疚、歉，随后化于无形，神情不显悲喜。

如何才气不着陈迹？

“走！回晋江！”宋鸣珂一把拉住霍睿言, “哪儿也不去了！”　　夜色深浓如洪荒初辟，浑沌覆盖重重宫阙, 康和宫的零散灯火极力遣散一点点暗中。

掩卷后，他墨眸轻抬，谛视案前埋头疾书的宋鸣珂。

她常日对外人谨言慎行，唯独两位表哥面前，忍不住抱怨两句。

宋显琛一脸麻痹，由着他翻来覆去诊脉，端倪柔弱美好，我见犹怜。

霍睿言挽袖替她添满盏中茶，似是随口一问：“长公主克日身材好些了吗？”

他轻咳一声，摆手表示对方平身，细细端量，眼底微露赞叹。

宋鸣珂视野朝廊外的垂花门扫去，只见霍睿言发束银带，灰青长袍干净，在门边一站，人如玉树，恭谨中躲藏锋锐。

未几时，一身着暗紫色亲王袍服的孩童快步走来，眉眼如画，小面庞掩不住镇静，背上却挂着木剑，不伦不类。

这一日午后，山林空寂，鸟鸣啾啾，马蹄声由远及近。

霍锐承手持木剑，腾跃腾飞间人剑合一，剑意动员着飞花，气势刚健。

“没有的事！”她斩钉截铁，反而透出无形心虚，“都城保荐的不是大表哥？为何要测验？”

宋鸣珂独坐案前，被各种奏本搞得头昏脑胀, 正非常烦躁地揪头发, 见两名宫人没重视，偷偷从抽屉密匣内翻出小册子。

二来, 元礼生得都雅, 比那些皱巴巴的老头子养眼多了。

“恰逢兄长插手武科举测验，我便自行前来，打搅陛下了？”霍睿言谨慎摸索。

霍锐承离座：“倒是陛下，好久未活动筋骨了！”

宋鸣珂努嘴：“赵太妃说病就病，医官们口径分歧，我还能如何？现下我未允准，也不便催他分开，烦人！”

见她主动步近，他压抑心内涌动的酸涩，抢上前施礼：“受陛下赐宝，特来谢恩。”

半盏茶后，余桐等人扶着宋鸣珂下了马车，踏上古朴高阶，跨槛而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