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入瓮[第2页/共4页]

我挣开侍卫的手，走到他车辇前，提起衣摆，坐了上去。

他手一紧：“袜子……”他顿了顿，有点难以开口似的，“皇叔，能不能赐给我？”

我傻了不成？我冷声道：“此事容孤考虑考虑。”

宿在东宫？那难道往狼巢里藏？

这是天子出征前的祭礼。

“皇叔笑甚么？”他将靴边迟缓提上来，“是……笑话我么？”

“你……你！”我气得不住咳嗽起来。见我如此，萧独才由狼变犬，乖乖收起虎伥，将我扶起来，还装模作样地问了声“太傅没摔着罢？”。我将他推开，拾起帽冠戴上，夺过他手中绢扇，正要清算东西，一眼却见装着虎魄冰片膏的盒子落在脚边，盒盖翻开，药膏都溢了些许出来，光滑腻的粘了我一脚。

萧独凝坐不动，傻了似的。

我点点头：“嗯。”

待萧澜与白辰等人，钟鼓之声便响了起来，后羿与曦和的金像被抬进宴庭，翡炎与诸位神官鱼贯而入，皆身着意味日冕的红衣。翡炎手执利刃，赤脚榻上铺在地上的火炭，在破阵乐中缓缓起舞。

萧独却俯下身去，随即我脚踝一紧，被他握了住。我忽而想起被他用嘴服侍的感受，浑身一僵，他捧着我的脚，将靴子套上来。

“只要翡炎能撑过彻夜，我便有体例保他，皇叔毋需担忧。翡炎偏疼于你，父皇想撤除他也不是一两日的事了，挑在此时脱手，必是策划已久。如此一来，翡炎本身难保，天然没法禁止父皇带你分开皇宫，若我此时出头，难道将皇叔和太傅都置于险境？”

见此变故，我亦是大吃一惊。

那签上刻着一串小字：是谓凤凰于飞，和鸣锵锵。

我盯着他，伸手撩起他桀骜卷曲的鬓发，在他耳根落下一吻：“独儿，情这一字，你要学得另有很多，孤渐渐教你，你不准心急。”

我想了想，嗤笑。天子的袜子凡是赐给忠臣，他倒真会讨人欢心。

端起一杯酒，试过毒，才啜了半口，便被萧独顺手夺了畴昔，自天然然的一口饮尽，像是底子没有感觉有甚么不对。

这狼崽子竟敢在这里明目张胆……越来越没法无天！

“你说得有理，是方才孤过怒了。”我放柔了口气，将帘子翻开一条缝散热，冷风习习，吹得我略微沉着下来，想起方才华得扔靴之事，只觉脸上有点挂不住。我脾气虽坏，可极少如此生机，拿靴砸人可算头一回，想开口找他讨回鞋子，又拉不下脸。

“皇上驾到――”

“行了，拿去罢。”

我假作没瞥见，将其他东西捡进书匣，萧独却眼疾手快地将它捡了起来，嗅了一嗅，挑眉疑道：“这…是太傅的？”

萧独摇点头，沉默一瞬，道：“实在皇叔装得极像，只是我……我天生嗅觉活络，老远就闻到了皇叔的味道。手，不过是令我确认了皇叔身份。”

“你甚么也没瞥见，退下。”萧独低声呵叱他，将袜子重新上扯下来，攥成一团，回身折回馥华庭中。

我以口型无声相告，萧独却视若无睹，扣住我肩膀，将我扶着走出门口，交给宦侍：“太傅喝多了，你们谨慎些送他归去。”

我萧翎，何时求过谁？

他抬开端，接管翡炎将金粉制成的“日辉”抹在额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