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章 变质[第1页/共4页]
我感到本身的脚落在一个十六岁孩子的手里竟像一条停顿的鱼般有力挣扎,心下有些愤怒,却不好发作,只得轻声呵叱:“松开。”
他未昂首,手却握得牢:“皇叔,还没弄洁净。”
我斜倚着墙面,垂眸看着萧独为我脱掉染血的靴子,一时感觉这景象有点熟谙,何时经历过却想不起来。转眼袜子也被他利索的剥去,暴露享福的小腿。因血管被抹额扎紧,被簪子戳出的小洞已不如何流血了,只要一缕干了的血痕伸展至脚踝,在我惨白细瘦的腿上分外触目惊心,令我想起它健旺的模样。
萧独将我的腿搭上肩,捏住我小腿肚上嵌着的那锐物末端,我才看清那竟是半根断了的木簪子,当下心中发糁。这莫不是撞了邪祟了?真倒霉。
我心想着,一哂:“孤如何会讨厌你?孤疼你都来不及。”
也许是我多虑了,不过一个半大孩子,过分在乎独一体贴他的人罢了。
我暗叹了口气,如此生硬着,一宿未眠,到天亮之际才睡了畴昔。
他话音刚落,那头便响起一声拉长的媚叫,而后便没了动静。
“你如果讨厌了我。我今后,少来滋扰你便是。”
萧独却不见机的站起家来,将我的腿放回榻上,保持着前倾身材的姿势,渐渐抬起眼皮,绿眸幽幽,似一只捕猎的狼在盯着猎物:“皇叔还是莫要喝酒了,免得醉了,又思忆故交。我本日在宴上也喝了很多,不堪酒力,喝不下了。”
我没有想到这件事真的停止得如此顺利。白延之的一步险棋可算歪打正着,促进了我极想达成的局面。萧单独此从最不受待见的小杂种一跃成为了皇储,这是世人没有推测的。只是,太子可立,亦可废,在册封萧独为太子的典礼停止之前,此事也并未一锤定音。待萧澜伤好后,恐怕,便是另一番局面了。
“独儿你如许想,孤真是没有看错人。”我语气温和下来,微微一笑,“来,把桌案取来,你不是说要与孤小酌一番,彻夜,你我叔侄二人就一醉方休可好?”
辰时钟声响起之时,冰嬉大赛正式拉开了帷幕。
——有哪个十几岁的男孩子会整天随身带着一块别人用过的丝帕的?
萧独点点头,回身走到门外,向走廊上的宫人叮咛:“去取些酒来,我要与太上皇小酌一番,快去快回。”
我盯着他半明半暗的脸,越看越是不安。
这话音一落,他便没了声响,取而代之的是粗重而均匀的呼吸声。
萧独喉头一动:“我,担忧。”
半晌,他才出声:“皇叔。”
可我是他的皇叔,这也过分荒诞,过分畸怪了!
抛下这么一句,他便扬长而去。
萧独盯着伤口蹙起眉毛:“我去传太医来。”
“是,五殿下。”
他这回像是真醉了,眼神语气都变得不对劲了。
萧独顶替了萧煜的前锋位置,在大赛上一展风采,临在最后关头,冰球却给一名俄然杀出的宫廷御卫一杆打飞,不偏不倚地飞向皇座上的萧澜,皇座中间的寺人宫女们来不及禁止,而是白延之眼疾手快地为萧澜挡了一下,可冰球仍然击中了萧澜的额头,将他砸得冕冠滑落,头破血流,当场昏迷了畴昔。
萧独跌跌撞撞的走了过来,猝不及防地往榻上一栽,骨肉初长成的蛮人身躯将我连人带被子地扑在身下,我推了两把,被他胳膊一把环住了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