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3章 废寝忘食 著书立说（2）[第1页/共2页]

今后，自田书以下，一概改姓孙，孙书、孙凭、孙武……

孙武在一每天肥胖，体质在一每天减弱，神采在一每天变黄，精力一天不如一天，竟至于目光直僵僵的，神情呆愣愣的，对统统都熟视无睹，置若罔闻，仿佛这人间的万物底子就不存在似的，只要他的翰札、册本、条记、《兵法》，才气刺激他的视觉和大脑神经。

今后，孙武将行李搬进了书房，吃在这里，睡在这里，事情在这里。这里是简山牍海，孙武像一个猎人，肩扛戈矛，跋涉于崇山峻岭当中，闯荡于莽莽林海以内；又像一名渔翁，驾着一叶轻舟，劈波斩浪，颠簸于汪洋大海之上。他衣无寒暖，食无定时，寝不上床。气候骤寒，他不晓得在外边加一件外套，仿佛他胸中正燃烧着一团烈火，对外界气温的窜改并不敏感。一日三餐，仆人将饭菜端到他的书房来吃，但是，常常是午餐端来了，早餐尚未动；晚餐端来了，午餐一口未少。母亲来柔肠规劝，他无动于衷；父亲来峻厉斥责，也无济于事。在这一较冗长的时候里，饮食的吵嘴，对他来讲无关紧急，因为，哪怕是燕窝鱼翅，熊掌驼蹄，他或不肯启口沾唇，或狼吞虎咽，食而不知其味。而当感到饥饿，需求进食时，信手抓过一个干硬的馒头，夏季里，这馒头或许正结着冰碴，却嚼得正香，有滋有味。夜间，他曲肱而枕，合衣而眠，伏案而睡。所谓睡，不过是打个盹，养养神罢了。他的几案旁有一盆冷水，冷水中有一方葛巾，每当困乏袭来，他便以冷水擦面，或把全部头脸都伸进面盆里浸泡半晌，夏季，盆水结冰，结果更佳，一夜数次，晨光便爬上了窗棂。在偌大繁华的齐都临淄，一年三百六十五日，老是这扇窗子熄灯最晚，亮灯最早。实在，这里的灯烛光夜夜彻夜达旦，直至为朝霞和晨晖所吞噬。

合法田书谢主隆恩的时候，偶然中又瞥见了那些喷着火焰的嫉恨目光，但他泰然自如，以笑置之。是呀，明知海上有风暴，但渔家和帆海家还是扬帆出海，破浪远航；明知豺狼食人，但猎人还是手操兵刃进山，跋涉驰驱。田书不但是一个久经疆场的老将，一个闻名遐迩的军事家，并且是一名很有影响的政治家。既是政治家，自有其政治家的胆识与策画，为实现本身的政治目标，他将对付各种风云变幻，支出需求的代价和捐躯，并以此为荣，以此为乐。

儿子是娘的心头肉，是母亲的命根子，见孙武面黄肌瘦的模样和发痴如呆的神情，范玉兰焦急了，惊骇了，她干脆推掉了统统家务，专门来顾问儿子的饮食起居，贵妇人当起了女仆人。她也将行李搬进了儿子的书房，伴儿子一起在这里度过，日夜的十二个时候，一个月的三十天，一年的三百六十五日。儿子的饮食由她亲身下厨关照，知子者莫若娘，她晓得儿子从小喜好吃甚么，对劲如何的口味。饭菜端进了书房，她催着儿吃，逼着儿吃，陪着儿吃，像孩提时那样，一口一口地喂儿子吃。烫了，她给儿子吹吹，凉凉；冷了，她命下人端回厨房重热，重做。她看着儿子吃得苦涩，适口，内心荡漾着一股暖流，脸上出现了欣喜的笑影。见娘的满脸阴云散去，儿子吃得更香，食量更大。

今后，孙书食采于乐安，但他并不到乐安城居住，只是派邑宰去办理。为了政治斗争上的需求，孙书将家自田班村搬到了齐都临淄，天然，自此今后，田班村也就改名孙班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