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八章 迷雾重重[第1页/共2页]
杨坚轻吁了一口气,目光再次落到了身前跪着的长孙晟身上。
“现在想来,臣是中了突厥人的明修栈道,暗渡陈仓之狡计了。”长孙晟执意不肯站起回话,长跪于地,很有悔意地说道,“摄图放臣返回长安之时,成心向臣提起过,说他于臣返回长安不久,便会派使节出使长安,欲与我大隋罢兵修好,并不顾臣的一再推让,对峙要将在突厥时奉侍臣的一班小厮送与臣为奴。臣当时只道这些突厥小厮都是沙钵略征服别的突厥部落强掳来的仆从,未曾多加考虑,就承诺下了,谁知,沙钵略却在这些小厮中埋了这么大颗钉子。本日若非晋王聪明过人,智赚染干,我大隋朝廷的颜面即会因臣的一时胡涂而尽丧于朝堂之上。臣之罪,罪实难恕,万望陛降落旨重治臣之罪。”
耳畔听着长孙晟如泣如诉的报告,杨坚的面色垂垂变得凝重了起来。他并没有如长孙晟所请,当场传旨重惩长孙晟,反而面向高颖问道:“独孤,依你之见,摄图煞费苦心肠调派染干借跟从季晟返京之机潜入长安,为何又要在处罗喉奉使出使长安之时,要染干亮明身份,自我透露呢?”
处罗喉从沙钵略可汗驻跸的都斤山一起来到长安,路经幽并时已亲目睹到隋朝陈重兵于北境的景象,到达长安后,又从染干那儿获得了更加切当的动静,晓得杨坚在朝堂上一意躲避本身的再三诘问,回绝就隋朝和突厥两国的干系表白态度,实则已筹办与突厥一战,遂也变得倔强起来,以本身部落当中另有很多急务要措置为由,明白向杨坚提出,本身在长安只能居留十天,促请杨坚旬日外务必就可否因循北周成例,向突厥称儿献贡,给出明白答复。
本日朝会上,染干俄然亮明本身的实在身份,来势汹汹,欲从杨广身上占得先机,给大隋朝廷来个上马威,令长孙晟措手不及,大生惶恐之心。是以,群臣一经散去,殿内只留下廖廖数人时,长孙晟头一个便扑通一声跪倒于丹犀前,恳请杨坚传旨治他失策纵敌之罪。
“季晟,戋戋几个突厥小厮,并没在长安城中折腾出甚么大的动静,你大可不必为此自责。朕且问你,你滞留于突厥这一年来,可曾发觉到摄图对中原早已怀有不轨之心,摄图身边有无智计超群之人,替他出运营策,经心布局?”
处罗喉喝退染干,正式向杨坚奉上突厥沙钵略可汗的国书,再次催促杨坚表白对突厥持何态度、态度,杨坚却不正面回应处罗喉,只成心顾摆布而言它,借着高昌国王在场之机,尽说些场面上的话来对付处罗喉,始终不肯当场表白大隋朝廷对突厥的态度。
清河郡公杨素当即拥戴道:“禀陛下,晋王所言甚是有理,依臣对令媛公主的体味,她确乎有实施此计的智识。令媛公主不除,臣只恐我大隋与突厥之间今后会烽火不息,纷争不竭,有鉴于此,臣大胆恳请陛下,早遣敢死之士,潜入突厥境内之都斤山,刺杀宇文般若,以绝后患。”
杨广侍立在旁,听到高颖条分缕析,将染干先是坦白实在身份,潜入长孙晟身边,继而随长孙晟在长安城中逗留近百天后,于其父处罗喉出使长安时俄然现身,并处心积虑地在朝堂上给本身挖坑这前前后掉队程中存在的疑点阐发得头头是道,不由遐想起了前些日子曾听长姐杨丽华讲过的北周令媛公主智胜江左名儒孔范的故事,目光一闪,待杨坚话音刚落,即脱口叫道:“父皇,染干所做的这统统,会不会是受了宇文般若的调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