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游旧地[第2页/共2页]
被称为轻涯的抬起眼来,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去,清澈如夏季晴海的眼睛倒是蓦地一暗,定住了。
视野所及之处,站了一个女人。一身橘红色的衣裙,撑着红纸伞,在一众白惨惨的孝服映托下,显得尤其显眼。她隔着一条街,抬眼望着徐府的方向,倒是立足原地,没有上前。
他这话,还真不能说错。末端,那较他沉稳些的火伴也只是无法地摇了点头,便是沉默了。“走吧!我们先去寻个客店,住下来再说。”话落,已是举步。谁知,身侧之人却没有动静,他不由皱了皱眉,猜疑地回望,道,“阿懋?”
手中撑着的伞也是素净的大红色,这身打扮,去奔丧的话……确切不如何合适呐!
“这女人是干甚么的?看她那模样,怕也是上徐府来的吧?穿成如许,莫不是寻仇的?”阿懋的腔调镇静得不可。甚么不是你死就是我活,相爱相杀的戏码,他看戏文时,就是最最喜好的了。
他身边别的一个青年,着一身蓝天白云色,闻言倒是轻睨了火伴一眼,腔调淡淡,道,“这平常百姓都讲究死者为大,大肆筹办丧事是为孝道。”
回过甚,却见他火伴正一脸含混地望着他坏笑,他不由有些不安闲道,“做甚么?”
“多谢了,船家!”舟上一声清脆宛转的女嗓淡淡响起,紧接着,一道素净的身影哈腰从船篷里钻了出来,三两步上了岸。不知何时,飘起了雨丝,女人倒是早有所备,手里拿着一把伞,不急不忙地撑开,倒是站在了船埠上,抬眼看了半晌在雨中漫天飘洒如雪落的芦花,这才撑了伞,行动轻叩那木曲桥,缓缓向芦花深处走去。
那名唤阿懋的,倒是扯了扯他的衣袖,一脸镇静莫名隧道,“轻涯,你快看!”
临海郡,数十年如一日的安然充足。涥水悄悄地从郡城边上逶迤而过,时节方才入秋,江岸两边的芦苇已是开了花,放眼望去,一片金灿灿的黄白,一阵风起,芦花飘飘,洋洋洒洒,犹以下起了雪。
临海郡徐家,算是大户了,当家人年青时从知府衙门的捕头做起,一起做到了京兆府衙门的京兆尹,哪怕是在偌大的临海郡,也算得上数一数二的。这徐大人畴前在故乡时,就以刚正不阿著称,又积德举,修桥铺路,在临海郡的百姓中名誉很高,受人敬佩恋慕。是以,这徐大人英年早逝,不到知天命的年纪就死亡了,让人怜惜,这几日,徐府门前来祭奠的人,一拨又一拨,络绎不断。
一叶扁舟从涥水上游缓缓驶来,桨声里,波平如镜的江面被划开,那扁舟到了船埠前才越来越慢,缓缓靠了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