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2 鲛人说[第1页/共2页]

女人却也没有推让，笑着接过了，轻道一声，“多谢。”而后，倒是眯了眯黑金色的眼瞳，笑道，“对了，阿妹。你前些日子不是在找那串丢了的风铃么？里屋的床角处还没有寻过吧，得了空无妨去寻一回。”话落，女人朝着这母女俩一点头，便是扭头，萧洒地迈开步子而去，对这长久立足的海边小村似是没有半分的沉沦普通。

女人的笑容又是悄悄一敛，半晌后，才喃喃自语般问道，“是啊！我如何会晓得呢？”

抬眼却见阿妹一脸欣喜地从里屋出来，手里拿着一个脏兮兮的贝壳风铃，另有一个小小的木盒子，“阿娘，你看，我的风铃。真的在靠墙的床角处找到了。阿谁姐姐好短长……我找了好久都没找着呢！不过我也没奉告她我在找风铃，她如何晓得呢？”

“姐姐，你如何要走？”阿妹如何也没想到，她刚跟这位标致奥秘，却会跟她讲好多好多风趣的故事的姐姐靠近起来，姐姐就要走了，阿妹内心真是又不舍，又难过。

可，就是那一刹时的相触，她不由怔住了，乃至忘了迈步。

女人被问得一怔，揉在阿妹头顶的手也不由顿住，明艳的面庞上似有一丝怔忪，半晌以后又转头望向波光粼粼的海面，轻声道，“海里的鲛人，是人身鱼尾，他们如果上了岸，这鱼尾便会成为双腿，以便他们在地上行走。可，鲛人只会为了寻觅爱人而登陆，一旦上了岸，便没了转头路。要么被爱，要么被弃，但结局却没有甚么分歧。鲛人自登陆那日起，性命便已开端倒数，不管是被爱或是被弃，都是一样的死，一样的悲惨。”

一边将女儿拉了过来，一边递上一个包裹，非常拘束地搓了搓手，道，“女人，家里实在是没有甚么拿的脱手的东西，只得给你烙了两张细粮饼，就着咸菜吃，路上好歹不饿着肚子。你……你千万别嫌弃。”话落，便是怕女人不收普通，硬是将那小小的包裹塞到了女人的手里。

“好了，阿妹。不要闹女人了，乖，听话。”阿妹的母亲是个再浅显不过的村妇，粗糙的肌肤，枯黄的头发，早早便被贫苦和劳作磨折得沧桑的容颜，另有面对女人时，不自发地自惭形秽的拘束，但骨子里倒是真正的俭朴与良善，不然也不会收留女人了。

阿妹爹心中思路转了转，视野转而落在阿妹手里，那只小小的木盒子上，问道，“那又是甚么东西？”

只是，嘀咕归嘀咕，不安归不安，这对伉俪俩倒是真正的良善之辈，实在开不了口赶这女人走。

“既不幸，也有些蠢了。明晓得是个死，这鲛人一族却还是不怕死普通，总前仆后继登陆来，便是为了那所谓的爱，连命也不要了。这怕就是鲛人一族的宿命吧！可不就是蠢么？”女人嘴角轻勾，笑容明艳，没有半点儿的感慨或是讽刺，好似她只是陈述了一个究竟普通。

阿妹小孩儿心性，说得轻巧，他爹娘倒是听得对看一眼，目中庞大。

阿妹倒是终究明白了普通，点了点头，道，“姐姐这么聪明，天然不是鲛人了。”

“姐姐如何晓得？姐姐不是说，甚么都不记得了么？”阿妹抬起一双吵嘴清楚的眼，望着女人。

现在，这女人本身走了，反倒是让他们大大松了一口气。

女人倒是被逗笑了，抬手揉了揉阿妹的头顶，“你也聪明得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