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覆巢之下[第1页/共4页]

“这几年，我也是很少见呢。母妃心慈，当年掌家的时候大多受过她的恩德，倒是没想到三皇兄会在这个时候返来。对了，你该当还未见过他。”太子这才想起来清河郡王，他久在封地，跟金陵没甚么打仗。

谢彧看她的神情大抵猜到了，“本日宫里可还顺利？”

“大抵是她是皇后的侄女，我是贵妃的侄女吧。”素池声音降落，抬手去玩弄他的棋子。

皇上还看着衰弱不已的舒师婉，人群中有人已经在打量这个从火场里救人的小子，大抵十三四岁的模样，侧颜绝美，仿佛刀削斧刻，棱角清楚，一双剑眉英挺，待他抬开端来，竟然满场说不出话来：剑眉上面竟然是一副双瞳之目！再看他腰带上残存的云纹图案，不由有人惊呼：竟是清河郡王！

“贫贱伉俪百事哀，婉娘与殿下固然不是费事百姓，却也在这都城处境艰巨。殿下的难处婉娘都懂，就让楼氏入府吧！”她坐在床榻边为他裁衣，他俄然想起：她已经好久未曾骑马射箭了。他晓得她说不出口的酸楚委曲，回绝的话却说不出口，只得在内心下定决计：比及将来，他要让她成为这世上最高贵的女人。

“他日再见，记得定时去讲武堂。”太子也不回身，目送素池回身告别。

素池有些烦闷：不就是逃个课么？至于一次次的提示么？

“婉娘，你呀，老是想很多。畴前是如许，现在也是如许。”皇上的语气陡峭，看着她衰弱的面庞，昔日的景象仿佛还在面前。

舒师婉只是戚戚看着陛下，喉头一动，声音断断续续：“陛下，陛下，陛下毕竟还是来了！”

宁琼臻声音里还带着灼烧的嘶哑：“未能奉养母妃身侧是儿臣不孝，只是求父皇许儿臣插手完母妃的葬仪再行返回封地吧！”

“陛下，臻儿，他总还是个孩子。臻儿，臻儿，金陵很冷吧，娘为你裁了新衣，已经送到阿尧那边了。你也不要怪她，这都是舒家欠她的，你要好好······”她的语气那么和顺，她垂在地上的手已经抬不起，宁琼臻攥着她的手，一点也不敢挪开眼。她的声音太轻了，仿佛稍纵即逝。舒师婉眼皮又是一动，她明显已是强撑着了，声音已经微不成闻：“臣妾，臣妾这平生毕竟是不悔的。”舒师婉的眼角仿佛还带着笑意，手已经垂下，她仿佛只是睡着了一样。

“扶棺入灵天然是为人后代理所该当，但母妃葬仪前前后后怕是得等上很多日子，到时候三皇兄回属地的日子恐怕就更晚了。再加上母妃昔日最重端方，最是看不得有人罔顾法纪。”太子看似甚么都没说，却态度再光鲜不过了。

素池看着贵妃不紧不慢地用帕子擦拭衣衿上的酒渍，一边的皇上仿佛脚下有些踏实，贵妃就在身侧面庞冷峻。世人都跟在皇上身边往奉安殿走去，漫天的火光越来越近。

······

“蜜斯心如明镜，何必避重就轻？”谢彧长长得叹了一口气。

“难怪南乔这丫头都惊骇你这张嘴巴！”太子公然不活力，他仿佛想起来甚么，“对了，你方才在看甚么？今晚是不是被吓到了？”

“自兄长下狱以来，臣妾不时忧愁，愈发思念臻儿。臣妾晓得，郡王无召回京乃是重罪，然臣妾已是将死之人，陛下将统统罪恶十足归于臣妾吧。”舒师婉仿佛规复了一些力量，她的目光在天子和儿子之间游移。舒师婉不顾太医号脉，用极力量抓着皇上的袖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