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似是故人[第1页/共9页]

拓拔野见她无恙，松了一口气。目睹宿世生离死别，好像切身再历，一时冲动难抑，蓦地将她紧紧抱住，翻开面具，往她唇上吻去。

孰料拓拔野为了劈断雨师妾的锁链，也赶在彻夜双双到此，偶然间目睹、参详统统，搅入这混局当中。

两人在不死树下掘了个大坑，将古元坎石像和螭羽仙子的骸骨一齐埋入，立了一个小坟，刻碑为记。想到阿斐有能够去而复返，不敢将天元逆刃埋入坟中，仍由拓拔野吊挂腰间。

雨师妾一颤，低声道：“本来那洞中的骨骸公然是螭羽仙子。”此时，她已经朦昏黄胧地想起一些宿世旧事，模糊记得这不死树洞乃是某年蟠桃会时，“她”与古元坎幽会的奥妙地点。无怪乎先前本身钻入树洞时，竟有那般激烈的熟谙之感。

一阵风吹来，白阿斐急剧扭捏，好像妖魔，狰狞可怖，阴恻恻隧道：“臭丫头，对你师父也敢这般猖獗！这可真是世风曰下，民气不古哩。刚才的封印诀听清楚了吗？快将我放出来！”

两人惊怒悲忿，莫可言表。经脉封堵，竟只要束手待毙。莫非此生又要死在这歼贼之手吗？

阿斐大喜，幻影扭捏，同诵解印法诀。神灯嗡然脆响，缓缓地扭转起来，四周气流飞舞，绚光涡流。单凭长留仙子或阿斐的念力，天然不敷以解开古元坎的封印，但一则当年古元坎封印之时重伤缠身，神念已经大大减弱；二则两人同力念诀，能力倍增，封印眼看便要告破。

阿斐双眼微眯，细心打量二人，又转头凝睇远处的古元坎石像，快速一怔，神光大盛，掩抑不住惊奇狂喜，奸笑道：“天下竟有这等巧事！古大侠、水圣女，八百年不见，别来无恙？白某在地底无时无刻不在惦记你们哩，想不到我们又在这里团聚了！”

长留仙子冷冷道：“急甚么？你都在地底待了八百年了，还在乎这一时半刻？”袖摆飞舞，一盏海螺形状的玉晶铜灯飘然落地。

两人清算既毕，又在古元坎、螭羽仙子的坟前拜了几拜。一阵冷风乍起，灰尘飞扬。月色清冷，风声哭泣，二人俄然感觉一阵刻骨的哀痛，联袂对望，欣然无语。

这几下如电光石火，一气呵成，出人料想以外。待阿斐惊觉之时，拓拔野断剑气芒已如青龙碧电，吼怒劈至。剑气汹汹，刚柔并济，窜改莫测，真气之强如海啸狂潮，滚滚不断。

长留仙子脸上一红，又羞又怒，正欲发作，却见阿斐面色突变，对着本身身后的石夷大声喝道：“臭小子，那里走！”

空谷反响如雷，巨石危崖滚滚崩裂。他啸吼半晌，蓦地放下螭羽仙子，回身朝阿斐大步走去，肝火欲喷，杀气凌厉，浑无平素那懒洋洋的魔魅笑容。

长留仙子这一尺原不过是虚探，尺端真气方甫入肉，立时便闪电回撤，血滴如珍珠飞扬，格格笑道：“你倒多情，那夜我要杀那白衣丫头，你说你喜好她，甘心为她而死；今曰怎地又情愿为这女娃儿抵命了？”

当下扬眉哈哈大笑道：“故交相见，古兄就这般话旧吗？好生让人悲伤……”话未说完，俄然破天电冲，沿着峭壁疾掠飞点，瞬自不见。狰兽悲吼，纵掠攀飞，紧追而去。

石夷怒极，大声喝道：“卑……卑鄙小人！你……你恩将仇报……我……”他素无喜怒，好像石头，但现在瞧见长留仙子被此獠使诈重创，不知何故，竟俄然怒不成遏。本来沉默木讷，不善言辞，冲动之下更是张口结舌，期呐呐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