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章 孤鹤万里[第1页/共10页]

绕过几个石壁，终究来到一个颇大的石洞中。石洞钟乳垂石，太牙交叉，四壁很多彩色晶石闪闪发光，将洞中照得光怪陆离。洞壁镂空，相临很多稍小洞壁。数十个青丝囊以晶莹细丝吊在半空，微微爬动。

余下的五只怪鸟爬升而下，环绕着那只鸟尸回旋半晌，后爪纷繁在它身上探扫。见它确已毙命，这才嗷嗷叫着冲天飞起，朝西边遨游而去。

忽听那怪鸟嗷叫连声，昂首望去，一只怪鸟悲呜吼怒，俄然从半空笔挺摔落，重重地砸在山谷溪流当中。水花四溅，怪鸟抽动了几下！不再转动，血水敏捷涸散开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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纤纤吁了口气，惊魂甫定。转过身来，却见那二十几个女童惊骇地凝睇她的身后，有的竟小便失禁，尿水流淌了一地。耳旁蓦地阴风阵阵，竟似有人在耳边吹气普通，心中“咯咚”一响，顿时升起森寒怖意。

纤纤快速感到一阵唔心，腹内翻江倒海，哈腰干呕起来；呕了半晌，俄然感觉莫名的惊骇惊骇，悲从心来，低声颤抖抽泣。雪羽鹤白翅扑扇，悄悄抚mo，低呜不已。

霜风怒舞，砂石崩飞，无数灰蒙蒙的沙烟石雨、雪沫冰屑从那群峰险崖上随风卷舞，劈脸盖脸地打来。纤纤用袖子遮住脸颜，眯眼望去，只见山崖凸起处，有一道幽深乌黑的人丁，狭长局促，众怪鸟便是从这隙洞中飞入。

烈烟石凝睇蚩尤，碧眼中茫然猜疑的神采一闪而过，淡淡道：“我救过你吗？”

纤纤吃了一惊，凝神望去。见那巨翅之上，根根翎羽乌黑发亮，如同匕首普通。方知这怪鸟羽翼如同万刀齐攒，极是锋利。当下谨慎翼翼地扒开它的翅膀，瞧见怪鸟肋腹之间，插了一技长箭，直没箭羽。想来这怪鸟不知在那边中了一箭，强撑着飞到此处，终究不支身亡。

纤纤蹙眉道：“天箭？”她年幼时便听父亲论述大荒名流掌故，大荒驰名弓手也历历可数，但从未传闻天箭之名，想来是荒乡僻壤中的知名箭手。当下也不在乎，用那长箭教唆怪鸟爪中紧抓的青丝囊。怪鸟巨爪抓得甚紧，勾拨了半晌方才将那丝囊挑开。

但寒荒国最为驰名的，却不是“西皇之盟”，而是“寒荒七兽”。大荒历代“十大凶兽”中，必有寒荒妖兽。此中又以“冰甲角魔龙”、“寒荒楱杌”等七只凶兽最为闻名。这七只凶兽的元神虽被大荒历代豪杰封印于寒荒众山当中，但仍时有残虐，风险百姓。相传这些凶兽都是太古寒荒大神的尸身所化，以是寒荒八族对这些凶兽又敬又惧又恨，奉彼等为族中图腾圣兽，固然凶兽元神已被封印！但恭敬有加，每年一祭奠，不敢有涓滴怠慢。

纤纤凝神望去，大吃一惊，尖叫一声，朝后退去，紧紧地靠在石壁上，倒抽一口冷气，惊骇得几将哭出声来。

风声吼怒，缕缕云雾从面前耳际穿越飞掠。六合苍茫，夜色凄迷，纤纤心中又涌起孤寂惶恐之意。

夜风吹窗，帐摇纱动，纤纤感觉浑身冰冷，蜷起家子，在月光中簌簌颤栗。本身的影子在白壁上微微颤抖，如此孤傲。她又想起畴前与拓拔野同床而睡之时的景象来。半夜醒来，或睡不着时，她常常悄悄地逗弄拓拔野，或是用手扮作蛇兽，瞧着墙壁上那如毒蛇似的手影，伸缩着“咬噬”拓拔野的臀部，掩嘴格格低笑，或是强忍砰砰心跳，偷偷地亲吻墙壁上拓拔野脸颊的侧影；当本身的唇影悄悄地与拓拔野的脸影错合之时，她的心仿佛要跳出嗓子眼来。那甜美、欢愉而害臊的感受，现在想来竟已如此悠远。此生当代，只怕再也不会有那样的曰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