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章 西陵公主[第2页/共7页]

西王母又道：“水族地大物博，精兵虎将不计其数，权势之大，远非四族中任何一族所能对比。要想击败烛真神，必须结合各族之力，围遏管束，才气迫其就范。而眼下五族当中，木神句芒、火族新任赤帝烈碧光晟与烛真神相从甚密，大荒已有半壁江山握于他手，情势更加危急。”

她稍稍一顿，凝睇拓拔野、姬远玄二人，浅笑道：“姬公子、拓拔太子与炎帝三人年纪相若，相互之间又惺惺相惜，何不在蟠桃会上结为异姓兄弟？”

两人正自揣想，西王母秋波一转，凝睇拓拔野道：“拓拔太子，传闻纤纤女人是太子义妹，相互情同手足，是吗？”

拓拔野与姬远玄一楞，对望一眼，顿时了然，大喜道：“妙极！”三人一旦结为兄弟，土、火、龙三族天然成了唇齿相依的兄弟之邦，不必其他任何来由，盟约已成。只是金族又该如何插手这联盟当中？

殿外俄然北风高文，烛光快速变暗。窗子剧震，裂缝间传来远处树涛的恣肆吼怒，以及风啸石的呜呜激响。

西王母目光渐转温和，淡淡道：“天下烦恼事太多，愚人自寻烦恼，智者忘而无忧。喝了无忧泉，健忘一些烦恼，也一定是好事。”

姬远玄眉头微皱，沈声道：“毒蛇噬手，懦夫断腕。倘若烛鼓之当真是烛龙老妖命令杀死的呢？”

西王母淡淡道：“姬公子言下之意，烛真神为了窜改被动局势，不吝派人在昆仑山下击杀独子，使得金族蒙背黑锅，自发理亏，不敢催讨寒荒之事？”

姬远玄再次拜倒，含泪道：“烛龙老妖在金族境内弑杀我父王，乃是为了挑起金、土、龙三族的怨隙，其心可诛。回顾数月以来，木族雷神蒙冤，东荒大乱；火族赤帝驾崩，裂土分疆：寒荒大水众多，兵变滋长；现在我父王遇刺，土族风雨飘摇，无一不是拜老妖所赐。老妖野心勃勃，为一己私欲，不吝涂炭生灵，灾害天下，其罪滔天，实是大荒公敌。小侄恳请白帝、王母主持公道，为天下人除此巨歼！”

西王母与白帝对望一眼，目露欣悦之色，白帝浅笑道：“谁为龙头倒在其次，只要四族同心合力，遏止烛真神的野心，庇护天下承平，不生烽火，便是百姓之福，千秋功德。”

姬远玄非常绝望，只得拜谢退席。世人沉默半晌，各自无语，当下喝酒用膳。

凝神谛听，她反反覆覆低吹着的那段旋律，竟是《顷刻芳华曲》中的“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彼苍此生何必？”心下惊奇，飘然循声追去。

大殿内灯火明灭，照得世人脸上阴晴不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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六侯爷笑道：“侯爷的手向来只抱美女，岂能为了这小子例外？”

世人面面相观，满脸难堪踌躇。白帝与西王母亦沉吟不语。

西王母又道：“姬公子彻夜所言，我们何尝不知？但苦无证据，若冒然问罪，只怕被反诬一口。”

拓拔野心下松了一口大气，浅笑揖别。缓缓地退到窗子旁侧，腾身穿掠，御风而去。

她这几句话说得鞭辟入里，拓拔野与姬远玄听得盗汗涔涔，哑口无言。

天高月明，云淡风清。一阵暴风卷来，拓拔野只觉背后凉飕飕的一片，不知何时，盗汗已经渗入了满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