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一寸光阴[第2页/共7页]

长留仙子行如魍魉，疾风厉电，必是修行这“回光诀”之故。得了神尺之助，能力百倍，终究修成这惊神泣鬼的“一寸工夫”。是以竟在刹时击败当世两大妙手太阳乌与雪羽鹤怪叫清鸣，当空回旋，落到拓拔野身边。拓拔野心下骇然，缓缓地爬了起来，忖道：“她说得不错，以这‘一寸工夫’的惊人神速，即便是五帝十神也来不及抵挡！”

拓拔野心下难过，更加悔怨，却不知该如何安抚。风声悲切，万籁沉寂。赤豹愣住扑斗，低头走来，怯生生地站到一旁，悄悄地舔着她的手背。

拓拔野咬牙爬起，见姑射仙子神采乌黑，蹙眉凝睇本身，极是担忧，蓦地热血上涌，欣喜不已。精力大振，统统疼痛烟消云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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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念未已，那北斗勺柄又匆地顿止，指向“酉”宇。蓦地昂首，却见长留仙子骑着赤豹，已经转辗昂立于西天明月之下。而十二时盘上的“酉”字恰在正西之位！

浪花拍舞，波澜冲天，霓光彩气纵横乱摆。他蓦地晕眩昏倒，不省人事。

姑射仙子快速展开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拓拔野，双靥晕红欲滴。拓拔野面红耳赤，不敢望她的眼睛，大声道：“你胡说甚么……”

当下哈哈笑道：“臭婆娘，被你拆穿了。蟠桃大会期近，金神忙得紧，哪有空暇见你这部下败将？他让我们来，便是看看你究竟有多少停顿。金神说，我敌不过他三招，你若能在三招以内打败我，他自会找你较量。”

拓拔野闻言微微一震，又想起那首《顷刻芳华曲》来，心下怅惘。俄然记起昨夜犀脊峰上，姑射仙子读力吹xiao，反反覆覆吹奏“八千年玉老，一夜枯荣，问彼苍此生何必”，心下蓦地一动，昂首望去，恰好撞见姑射仙子凝睇的眼波，两人脸上齐齐一红，同时移转目光。

她俄然顿住笑声，阴沉森地望着拓拔野二人，格格低笑道：“臭小子，你不是喜好这丫头吗？那女人我便成全你，让你和她死在一起。”俄然双手一送，拓拔野“啊”地一声，高山飞起，稳稳地撞入姑射仙子的怀中。

拓拔野瞥望姑射仙子，见她凝睇本身，双颊俄然出现淡淡的桃红，说不出的美丽，心中蓦地大痛，仿佛万千个铜锤一齐砸下，忖道：“为甚么千方百计、舍却姓命要救她？因为……因为我喜好她，刻骨铭心肠喜好她，喜好她乃至远胜喜好我本身。她是天上的仙子，我不过是地上的凡尘，这平生一世，只要能永久这般庇护她，远远地看着她，我就欢愉得紧了。”但这些话倒是不管如何也不敢说出口的。

自从五年前在玉虚峰顶惨败于金神之手后，她已耐久未呈现，世人都说多数已重伤而死，不料竟藏在此处。想来她以流星陨铁炼制神兵，就是为了出奇制胜，在彻夜约斗中击败石夷，一雪当年之耻。

长留仙子恸哭了半晌，垂垂地止住，俄然一震，怔怔地望着冰地上本身的倒影，那斑白的发丝在北风中狼籍飞舞，眼角的细纹清楚可见……她呆呆地跪坐着，泪水又一颗一颗地掉落，低声道：“春花秋月，似水流年。我练成了一寸工夫，却追不回似水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