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心如磐石[第3页/共10页]

烈烟石惶恐、担忧、难过、害怕一齐翻涌，交相陈杂，心中俄然一阵悔怨，忖道：“早知师父这般难过，我便不上那宣山了……”但俄然又想起蚩尤那蛮横不驯的脸容和那气愤的神情，心中顿时一阵颤抖。蓦地感觉，即便是现在光阴倒转，瞧见蚩尤冒着伤害冲上炽热的宣山，她多数还是会不顾统统地紧随而去。

苑中红墙起伏，碧树错落，珊瑚丛立，石径蜿蜒，非常幽深高雅。

曲乐高文，“咻咻”密响，蜮人无影箭再次暴雨怒射。四道人影飞冲而出，朝着躺在地上的拓拔野与蚩尤扑去。南荒四大妙手刚才一向袖手旁观，直到现在才趁机偷袭。

七彩凤凰稍稍闲逛变形，立时又雷霆闪电般撞上拓拔野仓促间收回的碧木光波。又是一阵震耳欲聋的冲撞声，那翠绿色的光波轰然炸裂，几道绚光冲天射起。

赤霞仙子叹道：“但是圣女与赤帝、长老分歧，必须由天生火灵的女子担负，而这女子又必须是长相清秀，聪明聪明的处子，最首要的是，她绝对不能像南阳那样！我在全族少女中足足挑了三年，才在你父母的葬礼上发明了你；当时厅堂中一片哀痛，你哥哥烈炎伏在父母的棺木上痛哭不己，而你却笔挺地站在一旁，眼中没有一滴泪水。我非常惊奇，心想：”

第三人乃是一个姿容曼妙，明丽素净的彩衣蛮族女子，弯弯的柳叶眉下，水汪汪的大眼勾魂摄魄，含笑吟吟；彩衣如两片薄布，以三根凤翎穿夹，内里空无一物，衣裳摆舞之间，丰乳雪臀若隐若现。手上提了一支五弦琴，跟着行动节拍前后摇摆。

俄然闻声赤霞仙子传音叹道：“冤孽！到沉香亭去，我有话要对你说。”烈烟石心中一凛，不敢昂首望她，猛地飞身掠起，朝着天井外飘然飞去。

拓拔野哈哈笑道：“如此说来，米长老每天哭眉丧眼、愁眉不展，必然是从赤炎大牢里逃出来的喽？”

俄然霞光流彩，“哎呀”连声，拓拔野与蚩尤齐齐被赤霞仙子霞光带缚住，转动不得，口中犹自忿忿痛骂不断。

拓拔野正要上前，蚩尤笑道：“乌贼，这猩猩还是归我！”将苗刀缓缓插回后背，昂但是立，双拳紧握，骨节爆响。

如此过了一阵，墙头的众蜮人越来越少，馀下的缩头缩脑，能力也大大减小。

我晓得赤帝的心底比我更痛苦，但是她是亚圣女，是将来的火族圣女，一言一行都干系到全族的荣辱。她……她不能不死啊！“

“喀嚓啦！”一声脆响，毛金光收回惊天动地的一声痛吼，庞大的身躯冲天飞起。鼻梁骨和右颧骨已经被蚩尤一脚踢得粉碎，右眸子竟然朝外挤飞，带着血丝与绿脓划过半空，落在一个鸾凤族蛮女的双乳之间；血红色的眸子在那莹白粉嫩的肉球中间跳了一跳，夹在乳沟中，狰狞地瞪着那蛮女。蛮女大骇，尖声大呼，忙不迭地丢了手中乐器，手指乱弹，将它弹飞。

言语固然还是安静，但是却带着说不出的哀思。赤霞仙子夙来高雅安闲，烈烟石极少见到她现在夜这般喜怒哀乐激烈颠簸。

炙天羽的身形在空中顿了一顿，俄然裂成了两半，鲜血朝天怒射。

赤霞仙子心中大震，先前那激烈的不安在这一顷刻获得了证明。八郡主自小便是爱恨两极，激烈的极度姓子；孤傲冷酷，自小除了对她与烈炎以外，从不体贴其他任何人或事。她提到蚩尤时，那不自发窜改的眼神、笑容与声音，以及念力的激烈颠簸，都是从未有过之事。那勇武桀赘，狂野如不驯凶兽的少年，究竟是如何的人物？竟能在短短十馀天以内，完整震碎并熔化烈烟石冰山似的心扉？竟能让烈烟石方才不顾统统，乃至不吝冲犯恩师庄严而搏命相救？赤霞仙子的内心俄然变得说不出的惊骇，莫非一百多年前那令她哀思欲死的一幕，必定恰好要在这风雨飘摇的时候重演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