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卷 燕云乱 第一百二十章 大计[第1页/共9页]

小种想说甚么，却又无言，只是勉强喊了一句：“哥哥............”姚古更是将头都低到胸口，苦笑道：“又能如何办？刘延庆如果得胜，西军十余万，都要受他和宣帅摆布了，要不就是戍守河北，要不就是回镇江南，好好一个西军，将扯得七零八落，另有那么多几代跟从俺们的西军将门后辈，他们的生存前程也下落在俺们身上，俺们又何尝不是情非得已？”

郭药师笑着竖起两个巴掌，再屈下一根手指：“九成！萧干纵横北地数十年，独一败绩者，不过萧言罢了............”

“萧言此人，如何就不顾及这个情非得已？他南归之人，好轻易用性命拼来了本日职位，女真南下，高梁河南十余万西军无一人敢发一声，也没有人舍得面前燕京，他为甚么就能不吝与宣帅分裂，就义之前拼来的出息，放掉已经在手中复燕足可封侯的大功，决然北上，和女真死战，戍卫我们侧翼，让我们和刘延庆持续为这燕京打官司去？他又是如何想的？他又是为的甚么？”

刘延庆俄然拍拍本身额头，做豁然开畅状：“本来是那支神武常胜军！黑灯瞎火里头，萧宣赞不在家，重新拉出来的那支！”

郭药师声音低低的，腔调也很平平，但是脸上神采飞扬之慨，还是当年大豪模样，燕地燕云，诸路豪杰，仿佛都在他眼底看得清清楚楚。仿佛他就想奉告赵良嗣，这燕地之雄，只要他郭药师，没有其他！

提到萧言两个字，郭药师神采一动，却很快平复了下去。

郭药师呵呵一笑，摇点头：“某是赵宣赞一手培养而成，终究能重掌神武常胜军，为官家，为宣帅，为大宋着力。赵宣赞与某再生父母，也差相仿佛，某也是恩仇清楚的男人，如何会屈膝去事刘太尉？”

赵良嗣脸气得更加的青了，他固然气度狭小，但也没有和这些丘八亲卫计算的意义。只是让四周那些不利服侍他的神武常胜军亲卫们个个忐忑不安，不晓得这位赵宣赞会不会将一肚子鸟气撒在他们的头上。

............再则萧干此人，某实深知。剽悍坚毅至极，更描述困顿，常示人以弱，一旦发作，却常如雷动电闪，世人目之为大辽双璧，诚非虚言！

老种的声音极低，腔调极慢，语气也极其苦楚。小种姚古怔怔的听着，想辩驳，却又一句话也说不出来。在最前面的老种，说完这番最后的话以后，再不回顾，打马就朝寨门外驰去。这位七十一岁的老将在顿时的身影，在背后诸人看来，仿佛将是这白发相公，最后一次驰马于疆场之上的身影！

“............就让他们瞧着罢！归正这场大功，没他们的份了。刘太尉可不会让那鸟赵宣赞和郭药师白白得了彩头！这些降卒也是，萧宣赞能全他们性命，已经是造化，不晓得知恩图报，非要回到郭药师手底下，其心还是不驯！如何，还希冀再在这燕云之地扯出常胜军的灯号不成？俺们可不是白用饭的！这个号角，早点收归去了事！”

饶是赵良嗣满心愤怒，听到刘延庆这般摆设，也是内心头一震。西军当中老种小种带领的秦凤军和泾源军主力，都被留在了高梁河南。姚古的熙和军固然一样北渡，但是却给打发去了燕京西北方向的潞县，说的是跗敌之背，断敌后路，但是也是远远打发分开了燕京的主疆场。和萧干决斗，篡夺燕都城的大功，当仁不让就留给了六万环庆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