欲寄彩笺兼尺素(8)[第3页/共3页]
“蜜斯”,茯苓撅起嘴巴,佯装不快,“方才还说本身是铺上的账房呢,见到你却先容说是管家的儿子,用心显摆的吧,显现他父亲当多大的官呢。”
茯苓用丝帕擦了一遍青花瓷杯,放出来一朵金丝皇菊,从墙根处端起暖瓶注入半杯水,辰文的目光没有分开过她的举止,点滴颦笑尽收眼底。
“我听熙萍提起过一件事”,陈太太仿佛想起了甚么,两眼放光,津津有味的道:“客岁这个时候周沪森的一名同窗从北方过来玩耍,他家在北方是个大户,巧的很,恰是那户人家收养了周家那位新来的大蜜斯,他和周念薇一见钟情,你侬我侬,情深意长,可甜美的日子没过几天,大少爷回家去了。上面的事情更蹊跷,不久后,周念薇就急着嫁人,天仙般的一个大美人倒贴给一个平淡本分的木工,你说她为甚么要这么做?莫非她疯了?”
茯苓不肯多讲,手搭在胳膊上浅浅的笑,然后拿起放在床头的刺绣。
凌菲不依不饶,挠她胳肢窝痒痒,“快说,早晨你到底去不去喝羊汤,去不去……”
“蜜斯”,茯苓捂住脸,羞的不断顿脚。
陈鑫的人为平平,何况在城里租屋子养着小老婆,小老婆开消大,家里的这位也不是省油的灯,两个女人你唱罢我退场,轮番问他要钱,常常惹他愁眉苦脸,捉襟见肘,不得不绞尽脑汁发点歪财。
“我承认你的身份高贵,你若不是在当局里做事,我哪有机遇和周太太、刘太太住在一条巷子里,但是陈先生,我们总不能老是打肿脸充瘦子,自欺欺人的靠名头填饱肚子”,陈太太口中的吐沫横飞,“我归正把底牌给你撂了,下午周太太约我打牌,我身上可一个大子都没有,堂堂的陈太太,闲玩的本钱都拿不出,传出去的话,全部巷子嘲笑的是你陈先生。”
陈太太的话里尽是苦味,她拐弯抹角的变着体例要钱,陈鑫越产活力,呛她道:“我陈鑫是吃官道饭的,是给总裁办事的,你却把我跟那些奸滑的贩子作比较,比如一个是读书的门生,一个是拉黄包车的青年,后者看上去赚了些小钱,但他的前程能及得上勤勤奋恳读书的同龄人?你这个妇人家,就是目光短浅,除了旗袍就是胭脂水粉,你的脑筋里还能不能装点别的?”
“蜜斯,你又谈笑我,茯苓到底那里做的不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