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夜盲」[第1页/共4页]

澹台薰听罢，神采可贵暖和了起来，微声应道：“好。”

“……”

另一边，长素前一天早晨在内里跑了好几个时候，又好不轻易把他挪回家，一向睡到日上三竿才迷含混糊地睁眼，发觉自家公子仍然被卷在被子里。

叶池深思半晌，道：“如许吧，我去给你探听探听住处，实在不可……你临时来州牧府也好。”

夜色愈发浓厚，不知不觉已颠末端半夜。澹台薰怠倦地打了个哈欠，重视到叶池已经好久没有动过了，有些猎奇地上前一看，才知他竟是靠在案上睡着了。

“长素返来了么？”

她说着便回身走了，少顷举着一支蜡烛从走廊的那一头缓缓步来。温和的烛光令叶池的面前垂垂清楚起来，映入视线的是澹台薰那张白净都雅的脸，明艳的红唇在烛火当中显得非常昏黄。

往年的卷宗在这里堆了不晓得多久，本来还是有体例清算的，可跟着案子越来越多，连她都不晓得该从那边动手。现在不过是一天多的时候，他几近已经清算了一大半，时候、种类标记得清清楚楚，摆放得整整齐齐，令整间屋子一下子焕然一新。

“你如何还留在这里？”澹台薰问。

“有，不想归去罢了。”

“你……你亲了叶大人？”孟语晴有些不成思议，不过更不成思议的是叶池的反应。

难怪她每天都是第一个到，他还觉得她是起得特别早，没想到她只是住在官府里罢了。

“……”

“我……大抵晓得是谁。”莫名感觉这个套路再熟谙不过，澹台薰微微凝眉，倒是昂首道，“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要鱼。”

一提到州牧府，澹台薰俄然想起甚么，低头深思少顷，眸中有微光闪动，像是做了甚么决定。

官府本日休假，叶池想起先前承诺过要帮澹台薰找屋子，大抵定了本日的路程，听得内里有人拍门，出屋一看才知是澹台薰来了。

“你们这是……”

澹台薰想了一会儿，并未答复，反问：“读书人都很害臊么？”

不等他问出口，澹台薰将手中之物交给了长素，凝睇着他道：“你说过我能够临时住在州牧府。”

方才步入夏天，晚风有些微凉，叶池穿得比较少，不由打了个颤抖。澹台薰想把他带进屋，又顾虑到不能碰他，只好牵着他的袖子将他领进了书阁。

“还没有。”澹台薰松开了他的袖子，点了点他的肩膀，表示他进屋候着，“我那边有蜡烛，我去拿。”

离衙门不远的一条街上有一座宽广的宅子，内里住着一个孟姓女子，前不久方才与丈夫和离了，担负衙门的管事，卖力捕快们的平常炊事。

澹台薰低声应下，有些奇特他为何不问罢免的启事，但想起他或许是个缺心眼，再加上那夜盲的症状，不免升起了怜悯心，望着他的背影不动。

“就是你之前给阿遥做的那种鱼。”澹台薰弥补道，“治眼睛的。”

“不，应当是女人的手不能随便……”叶池没有说下去，没法设想她是在如何的糊口环境下长大的，一时也偶然再说，“你住在这里总归不便利，明日我去帮你找个住处罢。”

“不必了。”叶池摆手笑笑，“我这是天赋的，治不好。”

“如何安抚？”

“我在清算卷宗，不过灯燃尽了，长素跑去添新的，成果一向没返来。”叶池迷惑道，“已经快半夜了罢，你不回家去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