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一纸休书实难下[第2页/共3页]
现在见安德佑佳耦一个是连气带病,一个是连吓带哭,两人是红着眼睛,神采亦是一种诡异的潮红,显是都已半疯之状,心知如此下去需求出大事的。但是安德佑和徐氏这般风景,又有哪一个敢上去拉劝?一时之间只急得满头冒汗。
安德佑这边是发楞,徐氏那边直接就是傻了。
一个家门不靖、治家不严的大帽子那是稳稳扣上,吏部考评之时亦要加上两句“其人无德,才寡能薄,虽治家亦为无方”的考语,在最重正统礼教的大梁朝里,一辈子宦海前程根基就算是断送了!
你的妻室犯了七出之规要休了妻,可你这做男人的连个老婆都管不好,又那里是甚么光彩的事?
也恰是如此,安清悠才有了安德佑如果休妻长房就完整垮了言语。
说着,徐氏便又要哭将起来。可安清悠最讨厌的便是这徐氏动不动就在那边哭天抹泪,当下瞪了她一眼道:
安德佑本就不是甚么有定夺的人,现在牵涉到全部长房的成败存亡,更是让他委实难断。兀安闲那边沉吟思忖了半天,倒是把头转向了安清悠问道:
徐氏本来就没像安德佑那样有着心肺病症,更没像安德佑那样曾经昏倒畴昔,现在倒是比安德佑更早回过了气来。
被提示到了的不但仅是安德佑,另有徐氏。
闻得女儿一阵说辞顿时得了提示,一时候对这休妻之事竟是变得难以定夺起来。
世人如梦方醒,赶紧七手八脚地将安德佑扶到了软椅之上。便这么一脱手间,却将安德佑和徐氏各自分了开来。
安七本是夺目之人,现在对安清悠通报过来的意义倒是反应了过来,赶紧批示着下人说道
安七自知涉事已深,就算想避嫌也避无可避,又担忧老爷安德佑再出甚么不测,倒是孤身一人留在书房当中。
徐氏听得休书两个字,本来瘫软在那边的徐氏不晓得那里来的一股子力量,哭喊着扑到了安德佑的身前,苦苦要求着。
只是那徐氏一听得这话,倒是哭嚷着叫道:
“老爷!常言道一夜伉俪百日恩,百日的伉俪似海深。妾身固然罪无可恕,好歹也奉养了您这么多年。便是您不看这伉俪情分,也求您看在妾身为您诞下过两个儿子份上,那但是您的亲骨肉啊!但是长房男丁香火啊!妾身求您了,就饶了妾身这一遭吧!老爷!我的老爷!”
但是此时现在安清悠不但是说了,还是当着安德佑的面说了,徐氏却莫名其妙地只是“噎”地喉咙里收回一声古怪声响,顿时便就不哭了。
安德佑红着眼睛喘着粗气,嘴里断断续续地说着话,犹自不肯轻饶了徐氏。
“父亲,这休书之事,女儿实在不敢奉笔。另有夫人刚才有一件事说得倒是不差,那白芷行刺女儿确是被擒之事狗急跳墙,却并非是夫人事前策划,一处归一处,女儿自是不敢妄言!”
这休妻之事古已有之,虽说是老婆犯了七出之律便可休妻,但是这事情又那里是那么简朴?
按大梁律法,被休之妻所生的后代职位连庶子庶女尚且不如,更没有担当家业和考取功名的权力。
安七长长地松了一口气,晓得最坏的局面到底是没有呈现。却见安清悠转过身来对他说道:
“没有啊老爷,大蜜斯那边我只是让人去搞事,可真没想有人去要大蜜斯的性命啊老爷……”
“父亲明鉴,夫人这几件事情上确有罪恶之处。但是父亲可曾想过,如果您真的休了夫人,旁人又会看我安家长房?子良、子墨那两位弟弟,却又如何自处?我们这长房,那可就是完整垮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