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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雾惊诧，还觉得是不是府里产生了甚么事儿，不然如何会俄然有人来接她。崔氏和荣吉昌也不敢多留阿雾，催着她从速归去。

“梦到我在一条船上，颠簸得短长，我怕得紧……”阿雾固然惊魂不决，但也晓得不能说是楚懋绑她的。

“他一来，爹和太太动不动就又要施礼又要跪，我们见面也不安闲，他这是体贴女儿，也体贴你们呐。”阿雾把楚懋没空来的行动解释得很完美。

楚懋提起虚白斋，阿雾也很有兴趣。

夜里，阿雾做了个很惊悚的梦，她梦见楚懋恨她雀占鸠巢，又不肯为他生下嫡子，就将她绑到一叶小舟上，在暴风雨的夜里，将她放到河上。

阿雾点点头，荣玠外放，哀帝即位之初想来手还不会伸得太远，必先安设京内，才会清算处所。

阿雾笑了笑没说话。

“殿下但是身子不适？”阿雾睁着澄彻的大眼，柔声问道，眼神从楚懋的腿根处往上抬。

阿雾心想，她爹这头狐狸还真是敏感，“不是。我先头也是不爱管府里的事儿，但殿下话里话外都在表示我说府里没端方。那何佩真倒是放肆放肆，我做主把她送出去，殿下那边也是晓得的，他也没禁止，过后也没有要接人返来的意义。”

阿雾想了想，点了点头，大抵是她情感颠簸太大，对着楚懋又忐忑不安，这才有此一梦的。阿雾女人又那里听得懂楚懋这类隐晦得不能再隐晦的恶趣表示。

阿雾点点头，便信了楚懋约莫是热着出了汗才换了衣裳。若换做是她，夏季半夜醒来感觉浑身黏腻，重新沐浴换衣也是有的事儿。

阿雾一出来，荣三老爷就开门见山隧道：“你将何氏送去庄子上，是四皇子的意义吗？”

楚懋刷地一下翻开被子躺了出来，“没有，这屋子地龙生得太旺，明天让她们降小点儿。”

阿雾只感觉船高低颠簸得短长，她又惊又怕，连眼睛也睁不开，而楚懋就站在岸边打着油纸伞，看着她笑。

“祈王殿下本日如何没跟你一块儿返来？”崔氏不免还是担忧阿雾报喜不报忧。

崔氏听了也连连点头。这厢母女间叙了话，荣三老爷那边就派人来请了阿雾畴昔。

当马车驶过琉璃大街时，楚懋拉了拉右手边的绳索，马车便停了下来，这下阿雾不想昂首也不可了，她拿眼扣问楚懋，楚懋道：“去虚白斋看看。”

待阿雾上了马车，看到楚懋时，愈发惊诧了起来，“殿下！”

“如何了？”帘子外楚懋的声音传了过来，“做恶梦了？”

崔氏瞧着阿雾那还像女人似的身材儿和面庞，抱怨道：“如何也没养胖点儿，女人啊还是胖些才好。”

马车里悄悄的，阿雾鼻尖闻着的是楚懋身上的冷婢女，而楚懋鼻尖充萦着的倒是阿雾的异香。阿雾微微低着头，仿似地上铺的毛毡花色极其吸引她普通。她乃至不敢昂首，只感觉额头被两道强光照着，连求证的勇气都没有。

但是从龙之功的引诱实在是太大，而荣吉昌现在又是铁板钉钉的四皇子党，将来如果其他皇子上位，他恐怕不会有好果子吃，能保住命已经是万幸。这明显不是荣吉昌十年寒窗苦读想寻求的结局，他们读贤人言并非为了忠孝，实则只是为“建功立业，丰功耀祖”八字罢了。

楚懋正从外头翻开帘子看着还在惊诧当中的阿雾，又问了句：“梦见甚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