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信笺[第1页/共2页]
马车沉重地行过春雨未干的地盘,烙下了深深的车马印记。她从怀中取出一个坠子,白菩提子精雕细琢而成的青梅花触手生温,她将它握在手里,一边手将帘子翻开,望向悠远门路绝顶的青灰色的天空,淡淡一笑。
云杉鹅蛋小脸似月樱普通红润
翌日。
她本是尚书令乐广之幺女,上有三位兄长一个姊妹。七年前,因患上急症,正遇神医赵霁正有要事在南阳,她便被爹爹和三哥送到南阳找赵霁医治,也是当时乐谟拜了赵霁为师。待她环境稳定以后,乐广便先回了洛阳,只留下乐谟照顾她。本应一年以后便回洛阳,但因这些年朝野动乱,蕃王夺权,乐广身为尚书令不免深陷夺权旋涡,为了他们的安然,便一向让他们留在南阳。乐广一年里也就一两次来南阳看他们,其他就是靠信笺来传达动静。而乐谟回洛阳倒是比较频繁,但也多是因为他徒弟赵霁和师妹青芜云游返来,以是归去看望他们罢了。此番乐谟回洛阳不但是看望徒弟,更是体味一下洛阳府中环境。
她不是惊骇而是神驰,那座必定阴霾不散的城池。即便这一步人生的棋子下错,也心甘甘心。
“许是比来赵霁徒弟和青芜姐姐返来了,他还舍不得返来吧……”她这个三哥常常在他徒弟和师妹返来之时总要归去小住两日,也不希奇,她如有所思有缓缓道:“也能够是洛阳府中有要事呢,眼下局势我也略有耳闻,长沙王乂掌权朝中迫惠帝立司马炽为皇太弟,想必对爹爹……”她蓦地惊醒,并未重视本日云杉如何俄然问起乐谟,而是担忧她爹乐广,处于这一时势当中,想来局必将定不好。
“蜜斯,那我们还是归去看看老爷吧!”一旁的云杉听到这话,不免担忧道。
“但是蜜斯,上面有我们乐府的印章呢!”一旁的月棱夙来较为细心,指着印章道。
她着一身鹅黄散花裙亭亭立于院中,素手抚上摇摆的花枝轻折了一支最都雅的,瞧了几眼朱唇含笑,递给身后的小丫环:“云杉,我折了第几枝了?”
她回眸淡淡一笑,盈盈秋波中应着折好的花枝:“嗯,这些应当够了,我们现在就回房去将鲜花插上。”
她细细考虑了一番,还是想不通这信笺的真正来源,想来应是本身多心了,但心中总模糊感觉此事有蹊跷。
说着,二人一前一后向房中的方向走去,本日摘了很多鲜花,二人都甚是欣喜,许是摘花的原因,或许是惊蛰刚过,冬寒褪去春暖初临的原因。
小丫环接过新折的花枝,放入怀中与之前折的一并敛了敛,缓缓答道:“蜜斯,已是第七枝了……”低首嗅了嗅怀中花:“真香啊,”欣喜抬眼:“蜜斯,放在房中必然又香又美!”
凌晨。
“蜜斯,老爷病重,我们是不是要速回洛阳?要不我现在就去叮咛……”云杉话语未落,乐妤阻了她欲走的脚步,表示先不要急。
昨日蜜斯说这应是长沙王的狡计,但本日却为何要赶回洛阳呢?月棱甚是不解:“蜜斯,为何本日又要回洛阳呢?”
乐妤交代好院长之过后,便与云杉,月棱在奶娘和管家及各个丫环恋恋不舍的目光平分开了。
“爹爹夙来身材无病,为何俄然在此时身患沉痾?且三哥现在在洛阳,莫不是那长沙王乂的骗局,想引我们都到洛阳好进一步节制爹爹?”京都时势混乱,想来也只要一个能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