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适安园[第3页/共3页]

程渊沿着池中小桥，走向此岸，劈面是太湖石叠成的小山，山颠有一座粉墙黛瓦的小楼，朝着傍晚之前彼苍上那一痕云朵色的玉轮挑出了一角飞檐。

翌日凤仙接到新的任命，她将要奉侍的仆人变成了赵皑。

婢女们忙七手八脚地将蒖蒖从殷琦身边拉开。

殷琦愣怔，垂垂松开了掐着蒖蒖脖子的手。

“我晓得女人通情达理，不会往内心去。”罗氏握住蒖蒖的一只手，悄悄拍了拍，又叮嘱道，“不过这些事，女人本身晓得便可，千万别跟至公子或其别人提起，不然，恐肇事端。”

程渊道：“娘子美意，臣天然心领。但娘子阁中人亦是天家浑家，岂可赐给宦者私用。此事千万使不得。”

听她决计提秦司膳，裴尚食侧首看看立于一旁的秦司膳，蹙了蹙眉。

想是楼中光芒已暗，有人在内点亮了蜡烛，窗纱上影影绰绰地映出了一名女子的身形。

留在宫里的那三十名新来的尚食局浑家这期间也有了去处。天子没召见她们，仅仅看了看名字，便随便选了四名交给裴尚食管束，今后卖力御膳事件，其他的命尚食局自行分给诸皇子及娘子使唤。

现在他这嗓音沙哑降落，与之前判若两人，掐住她的手也逐步加大力度，蒖蒖的腕骨几近将近被他捏碎。

蒖蒖疲劳于地，将要落空认识前有力垂下的手俄然碰触到刚才被殷琦击落的杯盏，灵机一现，她奋力伸足，踢倒了不远处那方小小的茶几，上面的银质汤瓶和茶盏纷繁跌落，咣咣铛铛地在地上撞击出庞大的响声。

蒖蒖叹道：“我明白的，不会怨至公子。”

见蒖蒖不答，他决然站起，说：“我去找他们。”

程渊坚辞不受。柳婕妤无法，只得改口：“看来她们无福，只得持续在我这小厨房里待下去了。不过先生置产之喜，是必须道贺的。扬州后土祠有一株天下闻名的琼花，国朝建国后，曾移栽到东京，但琼花水土不平，逾年而枯，便又移回了扬州。日前我偶尔向官家提起此事，官家误觉得我想看琼花，便悄悄命令，让人把花移到我园圃当中。怎奈不管我如何庇护，这花长势也仍旧不好，目睹着快枯萎了。我想，琼花是有情之物，若碰到爱花之人，想必便能活过来。传闻程先生一贯珍惜花木，本身园中草木蓊郁，遍植名花异卉，不如便把这株琼花也接了去。有先生悉心养护，此花必能枯木逢春，焕产朝气。”

他的眼睛看起来仍有些苍茫，像蕴着一层薄雾，但是他向蒖蒖呈出煦暖的浅笑，等候着她的回应，那孩子气的神情近乎奉迎。

罗氏未作答，只是一声长叹。

蒖蒖有几分明白了：“他瞥见了刘司膳遇害？”

柳婕妤道：“那两名不是浑家，是我带入宫的厨娘，不在宫籍中，先生大可放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