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池中少年[第2页/共3页]
白衣男人点头,对青衫男人道:“这女人所言倒也有理,我们还是早些登陆吧……女人撞见,若传出去,毕竟是有损清誉的事。”
马鞭激起的水珠四溢,令他们如沐银雨。他们就如许在水雾中扬鞭嬉笑,轰动了满池鹡鸰,纷繁展开口角的翅膀,踩着他们的笑声在池面上穿越跃动。
“你哪来的这些菜谱?”秋娘抖开一份适珍楼新拟的菜式传单,送至蒖蒖面前,一字字地问,目中有喷薄欲出的肝火。
蒖蒖既得母亲答应,翌日便往北郊寻觅那鹿肉铺。
白衣男人接住球,笑道:“兄台好技艺。如有闲暇,不如入水,与我等一同浴马击鞠。”
蒖蒖从小到大从未被母亲责打过,现在已懵,捂着被打的脸颊半晌,才讷讷道:“小时候,妈妈不让我多吃酿梅,把酿梅藏在房中。我悄悄出来翻找,然后在柜中看到一些陈年菜谱,是妈妈年青时记录的吧?”
(待续)
凤仙错愕,旋即笑道:“不一样的。东坡肉用的是猪肉,国朝士大夫一贯嫌猪肉粗鄙,平常士子也受影响,极少选食,我们也不宜用这个来立口碑。”
两名二十岁高低的青年男人正跨马扬鞭,在池中以击鞠的姿式击打一个浮于水面的皮球。
猝不及防地,陈年旧事闪现心头,秋娘大恸,搂着蒖蒖泣不成声。蒖蒖已经好久没见母亲抽泣,现在震惊已压过被打的痛苦与委曲,又是报歉又是好言安慰,过了好一会儿才令秋娘停止落泪。
蒖蒖着意看那白衣男人。他头颅小小,有着江南男人般秀美的面貌,池水已将他胸前衣衫打湿大半,那越罗衫袍紧贴躯体,却可看出他身材刚健,并不文弱。他悠然笑着在风中扬起衫袖,以长鞭挥出美好的弧线,在这树影飘浮的林野中,他闪现的夸姣一如这夏季的明丽晨光。
秋娘随后命人撤去新菜式,甘愿补偿也要退了统统新近承接的订单,统统还按之前菜式运营,为此丧失了一大笔财帛。蒖蒖与女弟子们虽不解,却也不敢多问,适珍楼的日子还如退婚宴之前那般平高山过。
“女人想多了。”白衣男人一面慢条斯理地穿靴裤,一面含笑道,“我说的是我的清誉。”
那青衫男人闻谈笑道:“不会是女人吧?哪家小女人会如许大喇喇地看半裸男人,不晓得非礼勿视么?”
蒖蒖道:“若论取有典故的菜名,倒也不算难,请一些博览群书的先生来想几个便是了。贻贝楼菜名虽新奇,但菜式本身并不敷以令人冷傲。若我们要赛过他们,毕竟要从食材动手,选从滋味上能赛过他们菜品的。他们既主打蔬菜,我们便可多做肉食。若士子嫌猪肉粗鄙,那我们能够寻觅更新奇的肉做主菜。”
但是不但仅是击鞠,他们的马已去除鞍韂,而他们也不着靴裤,将各自襴衫下部系于腰间,垂坠的襟裾下暴露一双长腿,他们便如许骑于裸马之上,引辔控马,踏破那泓碧水,不时谈笑着将那球击来击去,仿佛是在浴马的间隙趁便玩玩击鞠的游戏。
蒖蒖以为可行,去与秋娘商讨,秋娘却不甚同意:“乡饮之事件以平常心对待,不念好处成坏等事。凡事做好七八分便可,不必强出头,也不必然要争鳌头。他争他的,我们做好平时所做的便可。盛名暴利的顷刻光彩,常常不如平常日子让人感觉安适温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