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5章 昙姨娘被罚[第2页/共2页]

只是，这灼灼的眼神如一闪而过的星火，在凤筠还没来得及看清时，便已悄悄燃烧，融进了黑暗里。

凤筠的视野分开那些檀木，懒洋洋地瞄了他一眼：“如何，这么晚了，你还特地跑来替你小娘问罪？”

昙舒重又低下头，眉峰下的一双温润眼眸全隐在暗影里，看不清神情：“长姐，本日之事我都传闻了……都是我小娘的错，她年纪大了，一时胡涂，说出来的话原不是她的本意。你别和她普通计算。”

眼看着他果然要一撩衣摆跪下来，凤筠反而没了敲打他的兴趣。

凤筠怔愣地打量了他半晌，俄然忍俊不由，伸手在他肩上拍了两下，叹道：“我原觉得，你这些年如此乖觉，是受了你小娘的点拨，没想到，你们娘俩内里，反倒你是阿谁懂事的……我准你回府那年，你多大？十一？就是你差点病死那年。”

如此折腾一番，再听到他小娘的哀嚎抱怨，当真是忙里添乱，听得头疼。

“好好好……你不肯去为我说理，反倒要去求她部下包涵……你，你去做她的好弟弟去吧，别来做我的儿子了！”

但这些还不是最让昙姨娘难受的，她最难受还是白日里当着全府的面丢了颜面，见到昙舒返来，又是哭哭啼啼、寻死觅活了一番。

“你忘了当年她是如何把我们娘俩扫地出门的？也是这么个冷飕飕的雨天！那场风寒，几乎要了你的命啊！我就是盼着她和她那短折的娘一样，早死早超生，我又有甚么错？”

昙蕊被吓得噤了声，可内心怨气更重，压抑着声音又重新抹起泪来。

本来，被凤筠撞见这一幕，也算不得甚么偶合，因为她病了这几日，没有一日昙姨娘不是如此招摇的。

阿谁眼神意义很明白——想死得更惨，就固然往下说。

“姐，你真要我跪下来求你吗？”

凤筠将衣服拢了拢，嘴上却不承情：“你放心，我还死不了。你和你小娘怕是要绝望了。”

“长姐。”昙舒进门先行了礼，这才走上前来，“你病还未好，这么晚了还不歇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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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岁。”昙舒答道。

昙蕊自知本日讲错，多少也有些心虚，是以哭嚎的动静终究小了一些。

昙蕊这才拭去泪花，点了点头，看向儿子的目光里充满了心疼，不复刚才的怨怼。

她话音未落，男人的视野便抬了起来。还是是那双线条柔缓、睫羽不逊于女子的暖和眉眼，可目光却直白到乃至带有几分逼视的意味。

昙舒回身，将窗子都关严实了，又拿来一件外衫，给她披在了肩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