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章 玉髓心经[第2页/共3页]
就像许南风说的那样,放下过往的爱恨情仇,我们重头再来。
浮方城在乾州的最北端,眼下虽是夏末时节,但是本年的北方却早早就入了冬,翻过横隔南北的天虞山后便到了浮方城的地界。这里一年当中起码有五六个月都是飞雪连天,霜色千里。一行人在崎岖的山道上颠簸了数日总算到了山脚。许南风筹算在驿站将车换成了快马,如许最多一日就能赶到浮方城。
许南风在睡梦里还是用手臂紧紧缠着他的腰,像是唯恐甚么人会把君疏月从他怀里抢走。君疏月抬起手悄悄拂开许南风额前的碎发,温热的指尖顺着他额前光滑的肌肤悄悄抚过,每一个行动里都藏着万般和顺。
他想他毕竟还是没法对许南风狠下心来的,不然如果他要分开又有谁能留得住他?他的心早已经被许南风所束缚,以是只能画地为牢,沦为困兽。
但是他还是给了许南风两年时候,或答应以说是给了他们相互两年的时候来朝夕相伴。他想晓得本身的内心深办究竟是恨多一些,还是爱多一些,他对许南风的爱是不是已经充足让本身谅解他的叛变。
但,或许君疏月再也不会信他了吧。
这明显是他一手拔擢起来的人,但是他那些蜜语甘言之下到底藏着如何样的用心?
他想,如果不是许南风的叛变,他的余生能够都没法享用如许的安好,起码他让本身又做回了一个活生生的人。
“……”
他很想晓得如果君疏月复苏的时候会作何反应,会愤怒吗?会脸红吗?又或者……甚么都没有……
第二日上路的时候,池寒初已经先行一步分开,留下两个鬼侍沿途相伴。可名义上是庇护许南风的安然,实在只是代为监督。许南风统统还是,整日躲在马车里跟他的暖床小厮‘腻歪’,除了用饭以外几近不肯下车。
“等处理了这一桩事,我就带你分开乾州,我们顺着浔阳江一起南下,渡了乌金海就是永州,那边不会再有人熟谙我们。”
本来一起南下的马车不得不在半途折返北上。君疏月醒来的时候内里已被一片夜色覆盖,夜风里漂泊着一层疏淡的花香,他看到一丛月光落在墙壁上,一树花影缓缓摇摆,无穷静好。
可惜鬼侍早已绝了人道,并不懂甚么礼义廉耻,就算听到马车里传来甚么淫词浪语也还是冷着一张脸,不幸了阿吕要一边忍耐一边暗自腹诽,老板你的戏未免也太多了。
可就在两年之期将满之时,他体内的玉髓功却俄然产生了反噬。那天许南风赶到冰窖时,君疏月气味尽绝,心跳全无,许南风把他抱起来的时候几近觉得本身抱住的是一具尸身。
许南风有些泄气地从君疏月身上坐起来,目光在他的面孔上恋恋不深地逡巡着。固然已经畴昔了两年,但是他仍然有种抓不住这小我的感受。那种稍纵即逝的有力感让他变得格外敏感。以是哪怕晓得君疏月已然没有了内力,却还老是在他的饭菜中混入散功的药,让他整天昏沉不得复苏。
入夜以后,驿站外的风雪比白日更加狠恶,北风吼怒的声音不断于耳。但是驿站内客人们谈天说地喝酒吃肉倒是非常热烈。许南风晓得君疏月喜静,便挑了个平静洁净的角落,要了两壶烧酒和一些素食。阿吕跟着许南风驰驱了这么多日,好不轻易能端庄坐下来吃个饭,成果一看满是没有油水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