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2012年，汉江，阿里[第4页/共6页]

“我不是客气。我比你大10 岁，带着一个儿子，你不嫌弃我，我很感激。

高飞一下泄了气，翻身躺倒：“本来是有，不过我们明天禀手了。”

“你又跑畴昔干甚么？就算不为我想，你也该为小飞想想……”

“那你跟你初恋的豪情必定不算深，不然你也不会大学一毕业就跟我妈妈结了婚，然后生了我。”

“熟谙你之初，我只把你当作一个值得投资的结婚工具，但是相处下来，我已经……爱上你了，高翔，不然我不必花这么多心机在你身上。”

高翔苦笑一下：“不是你想的那样，她已经有了她本身的糊口。”

“但是你不爱我。”

高翔仿佛有些心不在焉，只“嗯”了一声。

此时想起陈子瑜，高翔有些黯然，他侧头看高飞，高飞有着一张机警的面孔，鼻梁挺直，眼睛里老是隐含笑意，跟畴前一样，这些遗传特性让贰心生感慨。

“不，她不是为这个返来的……”

“我很抱愧，晓妍。”

她看着他，他眼睛里有让她更加不安的严厉，她俄然想换一个话题，轻巧地说：“阿姨早晨给我打电话，说下周是她的生日，她想约我去家里用饭。

他哭笑不得：“有甚么题目？”

“好吧，跟我说说，你们恋了多久，为甚么分离？”

高翔一时哑然。高飞小时候当然也问起过他妈妈，不过不管高翔如何反对，陈子惠自有一套关于他母亲在生他时病逝的现成故事，细节来自她本身死于产后并发症的母亲，非常建立。到高飞长大一点儿，不免迷惑儿父亲房里放了很多他的照片，却没有一张他妈妈的照片。陈子惠煞有介事地悄悄奉告他，他爸爸因为老婆归天悲伤过分，花了很长时候才抖擞起来，以是她才收起了统统的照片，绝对不要在他爸爸面前提起这事。高飞被打动得眼泪汪汪，非常怜悯爸爸，公然再也不提。高翔听父亲高超提及这事以后，气得半天无语，他跟陈子惠抗议，陈子惠却反问：“不然你要我如何说？我如何去跟一个才上幼儿园的孩子解释说你不是他亲生爸爸，而是他的表兄，我不是他奶奶，而是他的姑妈？你既然让他跟你姓，就必须给他一个公道的出身，不然我们何必带他搬离清岗，你何必放弃你外公辛苦打拼出的酒厂？”他无言以对，同时不得不承认，他也不能说陈子惠完整没有事理。

“我读的清岗中学，校风松散，学习压力大……”

朱晓妍呆呆看着他。她想，他当然没有棍骗她，而她的直觉更是从一开端就没有棍骗过她。前提充足好的男人到三十七八岁还没结婚，老是有启事的。她决定赌一把，在他带她去跟高飞见面时，她觉得本身赌对了。但是，没到最后，谁敢说本身已经赢了。

她将散放的杂志清算好，开了声响，选了一张小野丽莎的CD 放出来，将音量调得如有若无，将桌下水晶瓶内插了两天的百合略微枯萎的花瓣剪掉，重新清算好形状，然掉队厨房煮咖啡。高翔爱喝咖啡，乃至盘下了那家叫绿门的咖啡馆，做最简朴的装修，只卖咖啡和简朴的现烤糕点，不扩大、不鼓吹、不促销，在熟客中很有口碑。朱晓妍不得不承认，他带她去那家咖啡馆时，她才真正被打动，感觉这个看似过于理性成熟、不好掌控的男人也有感性的一面。想到这里，她微微有些恍忽，不太肯定这个判定是出于本身的设想，还是明智的考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