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幺女[第2页/共3页]

宿世无兄弟姐妹、也少有朋友的清哑非常奇怪侄女。见她一双小脚也不洁净，裤子膝盖部分更脏，想着乡间的孩子大抵就是如许的，也没再抉剔。扶她坐正了，本身吃一勺，喂她一勺。

几近同时，门被推开了，闻声动静的吴氏小跑出去，“清哑，你醒了？可想吃点甚么？娘把红枣汤热了端来？”

清哑有些发怔，因为这容颜跟她宿世有几分相像。

郭勤郭俭喝彩起来，“杀鸡了！杀鸡了！”

郭巧不美意义地伏在床上，用手抠竹席上的斑纹。

爸妈晓得她死了，该有多难过！

这时，门外又响起轻柔的脚步声，在门口愣住。

说着回身，又小跑下楼去了。

吴氏笑道：“不真杀，哪个哄你！”

清哑微一点头，老夫便又低下头做活计，手指动的缓慢。

清哑砸吧下嘴，嘴里木木的，温苦。

郭大有一手抓住鸡翅膀，将鸡头扭过来压在翅膀下，另一手挦鸡脖子下的细毛；郭大全提着另一只鸡，一面催问道：“刀呢？拿刀来。”

郭巧眼睛亮了不止一分，对清哑道：“我好长时候没吃鸡了。”

吴氏见了更高兴，半剖明给儿媳听、半找话地对郭巧嗔道：“说得日子多苦一样。不是月朔才杀的鸡，还好长时候呢。你要投胎到那样人家，一年到头也不杀一回鸡，看你如何过！我们家还不算好？一季稻子下来，都杀了六个鸡了，你还不满足？庄户人家，过日子敞开了吃喝，别说攒产业了，再大的家业也能败光。”

还会……绝望！

吴氏大喜，语无伦次道：“娘去端！去端……叫你嫂子……”

吴氏和阮氏见她没被“嫁人”二字刺激到，都松了口气。

吴氏对清哑笑道：“如许一辈子也逮不到鸡。我们下去。”

说完走到楼梯口对下喊道：“她爹，娘说逮两只公鸡杀了。”

清哑心中一软，舀了一颗红枣送到她嘴边。

说着从二媳妇手上接过瓷盅，侧身在床沿上坐下来。

清哑嘴角微翘，悄悄地笑了。

那张小脸红润润的，然腮颊和嘴角都沾有污垢，黏糊糊的不知甚么都干硬了，应当是玩耍和用饭遗留下的；灰扑扑的小手，右手食指塞在嘴里，歪着头，滴溜溜的眸子非常热切地看着她手中的勺子。

如何就来到这里、附身在这个农家女孩身上呢？

洗过手脸的郭巧很清秀，圆圆脸非常敬爱。

等她再转转头，极力做无事样，对阮氏拉家常道：“割稻子忙了那些天，再杀个鸡补补。杀两只吧，人多，不敷吃。那公鸡也要杀了，再喂老了不好。”

郭巧张嘴吃了红枣，一面嚼一面甜甜地对清哑笑。

她对着吴氏做了个漱口的行动。

郭大有在内里大声承诺。

他兄弟妯娌一起考虑着回到家，见爹娘板着脸，又问了小妹还没起床，也没吃东西，表情更沉重起来。

她杀鸡是为了闺女，闺女昨晚就没用饭呢。

少时，吴氏便和阮氏一起又上楼来了。

吴氏忙接过清哑手中瓷盅，谨慎问道：“再睡会？”

郭大有在门口撒了把稻子，将鸡唤返来吃，然后兄弟三个加上郭勤郭俭围追堵截，撵得鸡们“咯咯”叫着四周飞跳，伴着“这边”“那边”“嗳——嗳——”的严峻叫声，有些过年的喜庆味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