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美髯公左右为难[第1页/共3页]
朱仝面带愠色道:“那如何办?”
朱仝引着吴用,穿过一条阴暗的走廊,到了一处密室。
宋太公仓猝拱手道:“学究请讲!”
“啊?”
吴用叹了口气,看了朱仝一眼,这才缓缓道:“公明哥哥养了一个外室,唤作阎婆惜的,此女子却不是个费心的。我听人说,张文远那厮克日来与阎婆惜勾搭不清,虽无非常证据,但贩子传言不成不信。”
顾不上清刷洗拭,吴用就捂着腮帮子含糊不清地叹道:“这时文彬,腹有乾坤,不是个等闲之辈,怕是已猜到了我们的筹算。并且,恐怕朱都头返来的时候,身后已跟上了尾巴。”
密室内,宋江的父亲宋太公与其弟宋清,神采都极其丢脸。这也是普通的,换做是谁,在这类环境下都欢畅不起来。
铁扇子宋清,手里摇着一把折扇,也是满脸的担忧,问吴用道:“学究觉得,是何人谗谄我哥哥欲将他置于死地?”
吴用这两天住在堆栈里,身上所剩无几,也不敢大吃大喝,每日里只能点些青菜馒头,嘴里早已淡出鸟来了,是以见到满桌子的山珍海味,也就顾不上客气,埋头便是一顿大吃。那吃相,看的宋太公公开里连连点头。
吴用与朱仝,之前虽不熟悉,但也有过一面之缘。也晓得宋江对他非常看重,以是亲身出来将吴用接了出来。
吴用虽号称智多星,但也满脸愁苦地挠了挠头,“事关严峻,让小可想一想。”
宋太公也是一脸阴霾,“若那不成器的东西,果然是被冤枉的,那就算倾家荡产乃至赔上我这把老骨头去,只要能救他出来,也在所不吝。但是,眼下老朽实在乱了方寸,若传授有主张,尽可直说。”
宋太公问道:“何为贪名?”
宋太公狠声骂道:“这违逆不孝的东西,早就催促着他早早结婚,他就是不肯!我还觉得他真不好女色,却没想到,是这么个肮脏东西!”
“雷横,我誓杀你!”
朱仝烦躁道:“现在我已被迫休沐在家,和我熟悉的弟兄,也都遭到了连累,实在使不上劲帮不上忙!”
丛午后一向思虑到了日暮,吴用才终究回过身来一拍脑袋道:“有了!”
朱仝恨恨道:“但是想让那贱人转意转意,谈何轻易?”
朱仝返来的时候,已经是寅时末端,倒是空着双手返来的,脸上挂满了绝望的神情。
吴用沉吟道:“有人贪财,有人贪色,当时文彬,依我看来,倒是个贪名的。”
吴用这一思虑,上帝没有发笑,却差点急哭了宋太公与朱仝。
礼不下庶人,刑不上大夫,取自《礼记》,本意是指庶人卑贱也要讲礼,大夫犯法也要上刑,近似于“王子犯法与百姓同罪”,但在一千多年的封建王朝汗青中,这句话却被完整曲解了,高低倒置,变成了士大夫阶层的一个特权,那就是贪赃枉法也好,作奸不法也罢,只要不冒犯“大逆”,都不会蒙受皮肉之苦,更不会被砍掉脑袋。
朱仝倒是沉吟了好久,迟迟不肯答复。很明显,他已经模糊约约猜到了吴用的筹算。
宋太公叹了口气,“老朽没少提示过他,好好办差,莫要沾惹那些浮名,可他就是不听,才落的明天这般了局。养不教,父之过,老朽忸捏啊!”
吴用呵呵嘲笑道:“除非朱都头情愿似雷横那般,在时文彬面前卑躬屈膝地做狗。当然,也有一个能够,那就是公明哥哥的死活,对你无足轻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