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端宁郡主[第1页/共3页]
秦水墨却得空跟他辩论,仓猝起家,走上前去再跪倒。
“秦氏燕儿,逸韵高致,举止娴雅。先拔得长安雅集头筹,后解本朝无书画谜,蕙质兰心,才堪一表。特封为端宁郡主,钦此!”
那厢,宁王尹南殇打个喷嚏,不知本身被秦水墨做了挡箭牌。
秦水墨淡淡一笑,“那不是我写的。”
“哦,此话怎讲?”天子本已累了,听到莹月这话,又来了兴趣。
“看你写的缓慢,到底写的啥?我看出这题的人古怪得很!”棘默连冲秦水墨眨眨眼睛。
“圣旨到!”去而复返的刘公公,一扬拂尘,大步而来。
“你信不信,再说我是世子妃,我也问宁王要个甚么瓶儿、罐儿的当信物?”
秦水墨自幼听师父讲这故事时,便记得深切,现在瞥见那副画,便感觉画中女子正如唐婉再遇陆游时的普通表情。至于陆游数十年后还为唐婉哀痛落泪,秦水墨却不肯再讲,错已铸成,香魂已逝,作为男人却又哀哀怨怨写几首随风而去的酸诗又有何用?
德妃带领世人拜倒。
“父皇!”莹月害羞不语。
“奶奶的,管他是长生天还是玉皇大帝,如果我深爱的女子,天塌了也不会罢休!”棘默连喝一大口酒,目光如炬,盯着秦水墨空濛悠远的双眸。
“仿佛是归德将军家的,我看啊,棘默连对她倒有点意义,不过她长的嘛,平淡了些。”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秦水墨目光迷蒙,似有氤氲水汽满盈在月下的井水,棘默连似窥到了那井后代界的惊鸿一瞥,心中一动。“畴前,有小我叫陆游,他与表妹唐婉结了婚。这两小我情投意合,伉俪恩爱。但是陆游的母亲担忧陆游与唐婉沉浸于两小我的六合中,而影响陆游的落第进官,以婚后三年未有子为由,逼其与唐婉仳离。陆游是个大孝子,奉母命如圣旨。临别时,唐婉送一盆秋海棠给陆游作记念,并说这是断肠红,陆游却说该称其为相思红才对呀!此后我将漂流在外,此花仍由你好好养护。十年以后,陆游回到故乡,偶到本地驰名的园林沈园去玩耍,谁曾想却再这里遇见了昔日恋人唐婉。当唐婉走到陆游身边的那一刹间,光阴与目光都凝固了,两人的目光胶着在一起,都感受得恍忽苍茫,不知是梦是真,视线中饱含的不知是情、是怨、是思、是怜。幸亏一阵恍忽以后,已为别人之妻的唐婉终究提起沉重的脚步,留下深深的一瞥以后走远了。只留下了陆游在花圃中怔怔发楞。微风袭来,吹醒了沉浸在旧梦中的陆游,他不由地循着唐婉的身影追随而去。来到水池边柳树下,遥见唐婉与仳离后所嫁的第二任夫君正在池中水榭长进食。模糊瞥见唐婉低首蹙眉,故意偶然地伸出玉手红袖,与夫君浅斟慢饮。这一似曾了解的场景,看得陆游的心都碎了。昨日情梦,本日痴怨,尽绕心头感慨万千。因而提笔在壁上题了千古绝唱的钗头凤:红酥手,黄縢酒,满城秋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抱恨绪,几年离索。错!错!错!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浥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第二年春季,抱着一种莫名的神驰,唐婉再一次来到沈园,盘桓在曲径回廊之间,俄然瞥见陆游的题词。几次吟诵,想起昔日二人诗词唱和的景象不由得泪流满面心潮起伏,不知不觉中和了一首钗头凤,题在陆游的词后:世情薄,情面恶,雨送傍晚花易落。晨风干,泪痕残。欲笺苦衷,独语斜阑。难!难!难!?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妆欢。瞒!瞒!瞒!唐婉怀着旧情难忘而又难言的哀伤情素,不久以后便郁郁而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