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八章 日晚倦梳头[第1页/共3页]
“你叫阿言?”床上的少女面色惨白,口唇干裂,一双眼睛毫无神采,更加衬的垂眉红额,面庞蕉萃,只一双长长的睫毛,为整张脸添了几分灵动。
那叫芍药的少女笑道:“王妃打发我去取江南织造官船新进的胭脂膏子,刚好路过你这猗兰轩,便来瞧瞧你。”
王府西侧的猗兰轩内,却非常温馨。一株梨树枝杈漫漫,将一树乌黑的梨花罩在院子上。
阿言替少女揩静嘴角,从怀中取出一枚蜜饯,悄悄放到少女唇边。
阿言便将随身带的花糕掰了一小块递在秦水墨手中。秦水墨抛下花糕,那些鱼儿便来争食,一时候五颜六色高低翻滚,五彩斑斓非常都雅。
秦水墨摇点头道:“阿言啊,我们又不是走十里八乡的,不过走个几步便返来了。”
秦水墨点头,望着水池中一汪碧水。此时荷叶还未出水,几支残荷立于水面。亭下几尾锦鲤正在戏水。
秦水墨瞧见本身发梢卷曲,似有火烧之痕,又看看桌上那分量不轻的钗、簪、步摇,悄悄点头道:“不必了,就如许吧。”
芍药回身便快步去了。
阿言仓猝将少女身后的被子叠了叠,扶着少女摆了个比较舒畅的姿式,又将桌上的白瓷碗端到跟前。
秦水墨心中一片茫然,眼神超出半开的窗子,正瞧见红色院墙上斜下来的一枝梨花。
铜镜之前,秦水墨望着镜中人影。脸型肥胖,面色乌黑,弯弯吊梢眉,眉间一片红胎记。“这真的是我吗?”秦水墨口中喃喃,伸手抚上铜镜,仿佛要将镜中这陌生的面孔细心形貌一遍。
熬药女子将蜜饯收好,悄悄道:“夫人每次喝这汤药,虽从不言语,可我瞧着眉头总要皱一下,这药极苦,留着这些每次含一含老是好的。”
秦水墨道:“你看我戴得动那些金饰吗?”
猗兰轩外,恰是一片水池,塘边有个凉亭。
阿言想想夫人身材衰弱,画这很多妆也确是吃不消,便住了手,拿出一把雕阔叶牡丹花的银梳篦要为秦水墨梳头。
阿言心下思虑,咬着嘴唇道:“那我们就在门口走几步,透透气,万不成被别人瞥见了。”
少女皱皱眉,就着阿言端过的碗,将药尽数喝下。
阿言一脸惊奇:“夫人!您这不梳头可千万使不得啊!”
四月的宁王府,春光明丽,桃红柳绿。
秦水墨轻问:“已是暮春了吗?”
阿言又取来一件月红色厚披风,披在秦水墨肩头,顺手取了手炉、软垫和油纸伞,方才要出门。
阿言一边手脚利落地清算,一边说道:“这水边寒气重,夫人千万谨慎些,我们坐坐便归去罢。”
进得房中,熬药女子倒是一愣,昔日躺在榻上的夫人,现在却半卧在床上,像要挣扎着起来。
芍药咧嘴一笑道:“言姐姐,你这一小我熬药也熬得忒用心了些!”
秦水墨深吸了一口清爽的氛围,感到舒爽恼人。体力仿佛比本身想的要好,眼看着满院春意,竟能走得几十步。
熬药女子打断芍药的话:“休得胡言!夫人只是不记得畴前了罢了!”
芍药转头看一眼身后的屋子,悄声说道:“传闻夫人几日前醒了?我听王妃跟前的刘嬷嬷说太医诊了脉,夫人就算醒了,只怕这辈子都是个傻子!”
少女长长的睫毛一闪,悠悠道:“那我叫甚么名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