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重瞳[第2页/共3页]

泪水从脸颊划过，水镜花抬头看她：“但是阿月，我不想要你的眼睛啊。”

保哪一个，舍哪一个，自是再较着不过的。

月光下，水镜月站得笔挺，手中的刀举至头顶，清冷的声音如同珠玉碎地——

吹箫人眼中仍旧波澜不惊，“别忘了我们的商定，你不该返来。”

水镜月背对着月光，水镜花看不清她眉眼间的神采，可她能感遭到，她是真的很安静，就仿佛，那双眼睛于她而言，真的是无伤风雅的存在普通。

“信鸽，不晓得从哪儿飞来的。”

“她是我的女儿，两个都是。”吹箫人的眼中终究闪过一丝光芒，“我不是信赖东方，只是……输不起。自阿澜去了以后，我就不是畴前阿谁水离城了。我能够不在乎伏尸遍野血流成河，但我不敢拿她们的性命去跟老天爷赌，我输不起，冥眴亡见总比珠沉玉碎好很多。乌炎，你来奉告我，若你是我，你如何选？”

“花前月下无影刀，杏林春暖水镜宫。”

吹箫人看了他一眼，“当年阿月出世的时候，东方神相的预言，你也是闻声了的。”

“乌炎，你还没奉告我，是谁奉告你，阿月有难的？”他说的是水镜月在江城的事，乌炎此次来中原，并没有回水镜宫，而是直接去了江城百草堂。

她说：“阿姐，我明天去找过九天爷爷了。他跟我说，要普通插手五天后的担当典礼，最迟明天就要开端手术了。明天早上，我先去查抄身材，你……比及巳时再畴昔吧。你不消担忧，九天爷爷说了，有他们四个在一旁帮手，会有八成的掌控。”

两人在岛上住了大半年，比及分开的时候，他们的那位朋友送给他们两把刀，说是用当时那块天外飞石打造的，刀上刻了他送他们的祝贺。

关于这两把刀，水镜宫有个传说。

一块磨盘大的石头砸在他们的船上，将船砸出了一个大洞，海水正汩汩的往上冒，没一会儿便积到船面上。

“那你呢？你如何办？”水镜花说出这句话的时候，才发明本身的声音早已哽咽。

水镜月站在腾空虚度的屋角，从西湖吹来的东风吹得她的发丝飞扬，如同月下的精灵在起舞。她伸出左手，将那把缠满了黑布条的长刀平举在胸前，问道：“阿姐，你晓得这是甚么吗？”

这是个很夸姣很浪漫的故事，即便听来有些虚幻，却让人情愿信赖它是实在的故事。

“门徒有难，做师父的如何好作壁上观？”那人轻笑一声，“听玉衡说，你接到阿月的乞助以后，只说了句自作自受？你知不晓得，若不是我去的早，她能够真的会死？”

幽篁深处孤弄影，凤箫声断寄相思。

“从今今后，我是藏在你身后的利刃，你就是我的眼睛。”

水镜月点头，“五年前，我行走江湖的时候，把它还给了爹爹。现在，我又把它拿返来了。你晓得这意味着甚么吗？阿姐，那把‘花前’，你带在身边了吧？”

吹箫人清癯的脸上看不出任何情感，降落的声音如同箫声般暗哑，“你如何来了？”

***

听澜苑。

月微明，风轻吟，竹影摇。

有一次，这对情侣前去南海的一座孤岛拜访老友，行船的路上赶上大风，庞大的波浪几次差点将船掀翻。但是，就在他们抓着桅杆透太重重水幕看向夜空之时，却发明夜空中的星星都落了下来，下了一场流星雨，残暴夺目，如同一场乱世烟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