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七十七章 一剑[第2页/共3页]

“为何？”

长庚微微皱眉，脑中仿佛闪过甚么，却缥缈得抓不住。

长庚道：“你如果替离火复仇，该找的人，是我。”

长庚顿了顿，又弥补了一句：“现在，幻海宫归我管。”

夜色中，白衣人抱着一张琴，提着一坛酒，徐行上山……他坐下，将琴放在一边，取了酒杯倒了两杯酒，“杏花酒，她比来喝的最多的。”

长庚仿佛并不在乎他的威胁，抬眼看他，“你承诺了离火复仇，却没有对阿月脱手，是想本身承担――不止是无影刀的传人，另有唐门的，是不是？”

唐四沉默了。

一曲结束，唐四的酒也喝完了。他双手撑在身后的草地上，微微后仰，看着头顶的夜空，抬手，指了指明月的方向，“那颗星，就是长庚？”

唐四笑了，扔了酒杯，抬手直接拿了酒坛来喝，“老端方。一坛酒，一支曲。”

唐四转首看他。

水镜月不体贴唐震变了多少，但她不得不在乎阿谁裹在襁褓里完整看不到面庞的婴儿――

――不怪唐八没认出他，只是唐震窜改太大。没了锋芒，没了战意，再不是畴前马踏江山的唐震。

――是属于唐四公子的风骚。

他说，长庚，听了你的曲子，芄兰今后怕是不敢操琴了。今后跟我喝酒，我喝一坛酒，你弹一支曲子，如何？

唐四看着他的神采，俄然笑了，“本来你并不晓得。”

“这一剑，是替离火给的，也是替阿月给的。”唐四靠近，俯身，靠近的姿势仿若拥抱，耳边的声音倒是唐四公子从未有过的冰冷，“记着你明天的话。长庚，我兑现了我的信誉，可如果有一天你做了对不起她的事，我的剑，毫不会再刺偏。”

长庚沉默很久，仿佛想明白了甚么，又仿佛甚么都没明白。

恭州初遇时，意气飞扬的剑客拍着他的肩，说着“乐莫乐兮新相知”，拉着他去喝酒。全然不知那一场相遇，是阿谁被他当作知己的人经心策划的棋局。

锦城相逢时，他得知他成了西南王府的门客，笑着挑眉说，真巧。的确是偶合，只是，他却不知，他不久前才借了他的交谊，算计着他的亲人。

***

他，已经分开了吗？

长庚沉默了会儿，道：“刚熟谙你的时候。”

他放手，回身，身形一跃，踏着树梢飘远，转眼间不见了踪迹……

水镜月半跪在那座小院前，将身材支撑在无影刀上，抬眼看到的倒是一片废墟――那座小板屋已经塌落了。

他开口，说的仿佛另一个话题，“二十年前，东方神相曾给阿月批命，说下‘重瞳乱世’的预言，她自小的磨难都是以而生。七年前，因为一句‘乱世将临，大昭必亡’的预言，东方家属灭族。我自小恭敬他，但，我不信命。我一向想证明，他是……”

唐四今后退了一步，放动手中的剑，道：“你的内力是极寒真气，却又跟普通的极寒真气不一样。你是冰泽心法的传人，是不是？”

长庚低头看着那流转着火焰般的长剑，笑了笑，持续说着未竟的话，“错的……”他看着他的眼睛，全然不顾体内哄窜的剑气，笑得一脸淡然，“如果统统的尽力付诸东流……乱世来临的那一天，有她在身边，或许也不是那么难以接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