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二章 不悔[第2页/共3页]

玄色的衣衫划破了一道口儿，水镜月仍旧低眉看了看他那双手，眼底暴露一丝笑意，“大护法，手拿稳了，要杀就痛快点。”

不过五十丈的台阶，常日里几个纵跃就能达到，现在四人却走了一刻钟，越往上走，风雪越大，像是铺天盖地的刀子钻进筋脉里，彻骨的冷，感受四肢有些麻痹，恰好那寒气钻进脑筋里，让人愈发的复苏。他们故意想要走快一点，脚步却被暴风拖住，像是走在深陆地流中普通。

“天雷剑。”雁长飞盯着他手中的剑，右手已经按在了青麟刀的刀柄上，眼中闪着光，跃跃欲试，却偏头看了水镜月一眼――他记得她的一个朋友就是因为这把剑死的。

只是，即便面前此人真的是雷宗润，也不定就不是水镜月熟谙的阿谁雷宗润。以是，当水镜月走近那把剑的时候，长庚还是感受心脏仿佛被一只手攫住了，最后那位大护法后退的时候，他才惊觉，本身的手指被捏得失了赤色，背后出了一层盗汗，暴风吹过，刹时解冻成冰，凌迟普通的疼。

水镜月走近了些，伸手，“你把那面具摘了，我就奉告你。”

“上去看看。”水镜月看着火线更加急骤的风雪，终究信赖，她之前，真的连雪牢的门都没有走进过。

半晌，大护法终究规复了平静，昂首看向水镜月，声音却仍旧带着几分颤抖，像是久冻以后的颤栗，“你是如何认出来的？”

“阿月。”雁长飞停了下来，对水镜月招了招手，又拿刀柄敲了敲身边的石柱，“就是这个。”

点点鲜血落地，融进雪地里，转刹时又被暴风裹着冰雪囊括而去，氛围中连一丝腥甜的味道都未曾留下。

大护法此次没有禁止她，面具下也没有面巾，只要一个皮革眼罩――他的左眼没了。

水镜月几人也都受了些伤，唐小惠微风寻木伤得最重，不过，都是些皮肉伤，没有流多少血，还能站着相互逗乐。

寒意如跗骨之蚁，无孔不入，可她一点都不感觉冷，只感觉心中曾空落落的处所，仿佛有甚么东西在她未曾重视到的时候悄悄的钻了出来，并不暖和，乃至有些哀痛，却仍旧让人迷恋――

――他承认了。

***

熟谙的眉眼，眼神中却多了些让她陌生的东西。下撇的嘴角今后扯了扯，右边的脸颊暴露深深的酒窝，左边的酒窝却很浅，只是那笑容再没了昔日的活力兴旺……

火线呈现一道黑影，玄色的风衣解开，跟着旋风卷起，飞向茫茫的夜空，仿若草原之上的黑鹰。夜行衣，铜面具，一只右眼，什罗教的大护法，西域的保护神。

长庚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水镜月，没有出声，眼神却没了惯常的漫不经心。

极致到了台阶绝顶，风仍旧凛冽，雪倒是小了，抬眼时已经能看到夜空中弯弯的月眉了，乃至还能看到玉轮旁那棵敞亮的星星。

他抽脱手中的剑，淡淡的蔷薇色流转在剑锋，剑气破风而至，冷声道：“擅闯什罗教禁地，杀无赦。”

长庚想起那日进白龙城之时，水镜月跟他说的那句话――“耳听为虚，目睹也不定就是实。在这内里，不管见到甚么，听到甚么，都不要信赖。”他下认识的看了看腰间的香囊，今晚产生的统统太诡异，太不实在。但是，水镜月的眼睛总不会看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