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施恩三入死囚牢武松大闹飞云浦(3)[第4页/共5页]
说犹未了,手起处,铮地一声响,道童的头落在一边,倒在地上。只见庵里阿谁先生大呼道:“谁敢杀我道童!”托地跳将出来。那先内行轮着两口宝剑,竟奔武行者。武松大笑道:“我的本领不要箱儿里去取!恰是挠着我的痒处!”便去鞘里再拔出那口戒刀,轮起双戒刀来迎那先生。两个就月明之下,一来一往,一去一回,四道寒光旋成一圈寒气。两个斗到十数合,只听得山岭当中一声清脆,两个里倒了一个。但见寒光影里人头落,杀气丛中血雨喷。毕竟两个里厮杀倒了一个的是谁,且听下回分化。
孙二娘道:“二年前,有个梵衲打从这里过,吃我放翻了,把来做了几日馒头馅。却留得他一个铁界箍,一身衣服,一领皂布直裰,一条稩色短穗绦,一本度牒,一串一百单八颗人顶骨数珠,一个沙鱼皮鞘子插着两把雪花镔铁打成的戒刀。这刀经常半夜里鸣啸得响,叔叔前番也曾瞥见。今既要避祸,只除非把头发剪了做个行者,须遮得额上金印。又且得这本度牒做护身符;年甲貌相,又和叔叔相称;却不是宿世前缘?叔叔便应了他的名字,前路去谁敢来查问?这件事,好么?”
武松临行,张青又分付道:“二哥,于路谨慎在乎,凡事不成托大。酒要少吃,休要与人争闹,也做些削发人行迳。诸事不成躁性,免得被人看破了。如到了二龙山便可写封复书寄来。我伉俪两个在这里也不是悠长之计,敢怕随后清算家私,也来山上入伙。二哥,保重!保重!千万拜上鲁杨二头领!”武松辞了出门。插起双袖,扭捏着便行。张青伉俪看了,喝采道:“公然好个行者!”
武松饱吃了一顿酒饭,拜辞了张青伉俪二人,腰里跨了这两口戒刀,当晚都清算了。孙二娘取出这本度牒,就与他缝个锦袋盛了,教武松挂在贴肉胸前。
没一盏茶时,只见两小我入屋厥后。武松看时,前面一个妇人,背后一个大汉。两个定睛看了武松,那妇人便道:“这个不是叔叔?”那大汉道:“公然是我兄弟!”
且说武松在张青家里将息了三五日,探听得事件篾刺普通告急,纷繁攘攘,有做公人出城来各村落访拿。张青知得,只得对武松说道:“二哥,不是我怕事不留你久住,现在官司搜捕得告急,排门挨户,只恐明日有些疏失,必须痛恨我伉俪两个。我却寻个好安身去处与你,——在先也曾对你说来,——只不知你心中肯去也不?”
武松看时,见灶边梁上挂着两条人腿。武松自肚里深思道:“却撞在非命神手里,死得没了分晓!早知如此时,不若去孟州府里首告了,便吃一刀一剐,却也留得一个清名于世!”那四个男女提着那包裹,口里叫道:“大哥!大嫂!快起来!我们张得一头好行货在这里了!”只听得前面应道:“我来也!你们不要脱手,我自来开剥。”
这四个男女于路上自言自说道:“看!这男人一身血迹,倒是那边来?莫不做贼着了手来?”武松只不作声,由他们自说。行不到三五里路,早到一所草屋内,把武松推将出来,侧首一个小门内里还点着碗灯。四个男女将武松剥了衣裳,绑在亭柱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