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林教头刺配沧州道鲁智深大闹野猪林[第4页/共5页]
第二日天明起来,打火吃了饭食,投沧州路上来。
只见董超,薛霸道:“行一步,等一步,倒走得我困乏起来。且睡一睡,却行。”放下水火棍,便倒在树边;略略闭得眼,从地下叫将起来。
林冲也把包来解了,不等公人开口,去包裹取些碎银两,央店小二买些酒肉,籴些米来,安排盘馔,请两个防送公人坐了吃。
林冲见说,泪如雨下,便道:“高低?我与你二位,昔日无仇,克日无冤。你二位如何救得小人,存亡不忘!”
那娘子听罢哭将起来,说道:“丈夫!我未曾有半些儿点污,如何把我休了?”
林冲执手对丈人说道:“泰山在上,年灾月厄,撞了高衙内,吃了一屈官司;本日有句话说,上禀泰山:自蒙泰山错受,将令爱嫁事小人,已经三载,未曾有半些儿差池;虽未曾生半个后代,未曾红面,无有半点相争。今小人遭这场官司,配去沧州,存亡存亡未保。娘子在家,小民气去不稳,诚恐高衙内威胁这头婚事;况兼芳华幼年,休为林冲误了出息。倒是林冲自行主张,非别人逼迫。小人本日就高邻在此,明白立纸休书,任从再醮。并无争论。如此,林冲去得心稳,免得高衙内谗谄。张教头道:”贤婿,甚么言语!你是天年不齐,遭了横事,又不是你作将出来的。本日临时去沧州躲灾出亡,迟早天不幸见,放你返来时,还是伉俪完聚。老夫家中也很有些度日,便取了我女家去,并锦儿,不拣怎的,三年五载养赡得他。又不叫他出入,高衙内便要见也不能彀。休要忧心,在老夫身上。你在沧州牢城,我自几次寄书并衣服与你。休得要胡思乱想。只顾放心去。“
董超道:“却怕便利不得:开封府公文只叫解活的去,却未曾教成果了他。亦且本人年纪又不高大,如何作得这原因?倘有些兜搭,不是耍处!”
府尹道:“胡说!”
董超,薛霸,又添酒来,把林冲灌的醉了,和枷倒在一边,薛霸去烧一锅百沸滚汤,提将来,倾在脚盆内,叫道:“林教头,你也洗了脚好睡。”
薛霸道:“那边信得你说!要我们心稳,须得缚一缚。”
薛霸骂道:“走便快走!不走便大棍搠将起来!”
(小人。好。林冲不是鲁达)
话说当时太尉喝叫摆布,摆列军校拿下林冲要斩。林冲大呼委曲。太尉道:“你来节堂有何事件?见今手里拿着利刃,如何不是来杀下官?”
时遇六月气候,炎暑正热。林冲初吃棒时,倒也无事。次后两三白天,天道盛热,棒疮却发;又是个新吃棒的人,路上一步挨一步,走不动。
林冲告道:“太尉不唤,怎敢入来?见有两个承局望堂里去了,故赚林冲到此。”
酒至数杯,那人去袖子里取出十两金子,放在桌上,说道:“二位端公各收五两,有些小事烦及。”
搀着林冲,只得又挨了四五里。看看正走不动了,早瞥见前面烟笼雾锁,一座猛恶林子,驰名唤野猪林:此是东京去沧州路上第一个险要去处。宋时,这座林子内,但有些仇恨的,利用些钱与公人,带到这里,不知成果了多少豪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