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花和尚倒拔垂杨柳豹子头误入白虎堂(1)[第1页/共3页]
智深大踏步近世人面前来。那张三,李四,便道:“小人兄弟们特来参拜师父。”
林冲见智深醉了,便道:“师兄说得是;林冲一时被众劝了,临时饶他。”
智深提着禅杖道:“阿嫂,休怪,莫要笑话。阿哥,明日再得相会。”
那厮在东京倚势豪强,埋头爱淫垢人家妻女。京师人怕他权势,谁敢与他争口?叫他做“花花太岁。”
这两个为头接将来。智深也却好去粪窖边,瞥见这伙人都不走动,只立在窖边,齐道:“俺特来与和尚作庆。”
两个地痞洗了一回,世人脱件衣服与他两个穿了。
林冲将引妻小并使女锦儿也转出廊下来,只见智深提着铁禅杖,引着那二三十个败落户,大踏步抢入庙来。
林冲见了,叫道:“师兄,那边去?”
那林教头便跳入墙来。两个就槐树下相见了,一同坐地。
富安道:“小子一猜便着。”
林冲答道:“恰才与山荆一同来间壁岳庙里还香愿,林冲听得使棒,看得入眼,着女使锦儿自和荆妇去庙里烧香,林冲就只其间相称,不想得遇师兄。”
见林冲不脱手,他发这话。浩繁闲汉见斗,一齐拢来劝道:“教头休怪。衙内不认得,多有冲撞。”
智深道:“你却怕他本管太尉,洒家怕他甚鸟!俺若撞见那撮鸟时,且教他吃洒家三百禅杖了去!”
世人道:“这官人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名唤林冲。”
那种隧道人笑道:“墙角边绿杨树上新添了一个老鸦巢,每日直聒到晚。”
林教头便问道:“师兄那边人氏?法讳唤做甚么?”
林冲赶到跟前把那后生肩胛只一扳过来,喝道:“调戏夫君老婆当得何罪!”恰待下拳打时,认得是本管高太尉螟蛉之高衙内。
众地痞当晚各自散了。从明日为始,这二三十个败落户见智深匾匾的伏,每日将酒肉来请智深,看他演武使拳。
智深道:“你们既是邻舍街坊,都来廨宇里坐地。”
智深先居中坐了,指着世人,道:“你那伙鸟人休要瞒洒家!你等都是甚么鸟人,到这里戏弄洒家?”
话说二十个地痞败落户中间有两个为头的∶一个叫做“过街老鼠”张三,一个叫做“青草蛇”李四。
锦儿道:“正在五岳下来,撞见个诈见不及的把娘子拦住了,不肯放!”
林冲肝火未消,一双眼睁着瞅那高衙内。众闲汉劝了林冲,和哄高衙内出庙上马去了。
智深相别,自和地痞去了。
且说这高衙内引了一班儿闲汉,自见了林冲娘子,又被他冲散了,心中好生沉迷,怏怏不乐,回到府中迷惑。过了二日,浩繁闲都来伺侯;见衙内心焦,没撩没乱,世人散了。数内有一个帮闲的,唤作“干鸟头”富安,理睬得高衙内意义,单独一个到府中何候,见衙内涵书房中闲坐。那富安走近前去,道:“衙内克日面色清减,心中少乐,必定有件不悦之事。”
智深大喜。吃到半酣里。也有唱的,也有说的,也有鼓掌的,也有笑的。正在那边喧哄,只听门外老鸦哇哇的叫。世人有扣齿的,齐道:“赤口上天,白舌上天。”智深道:“你们做甚么鸟乱?”世人道:“老鸦叫,怕有口舌。”
众地痞见智深醉了,扶着道:“师父,俺们且去,明日和他理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