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回 梁山泊义士尊晁盖 郓城县月夜走刘唐[第4页/共8页]
离了酒楼,出到巷口,天气傍晚,是八月半气候,月轮上来,宋江携住刘唐的手,分付道:“兄弟保重,再不成来∶其间做公的多,不是耍处。我更不远送了,只此相别。”
宋江道:“既是号令严明,我便写一封回书,与你将去便了。”
说罢,新官面如土色,心中思忖道:“蔡太师将这件活动汲引我,倒是此等空中,这般府分!......又没强兵虎将,如何收捕得这伙能人?......倘或这厮们来城里借粮时,却怎生何如?......”旧官太守次日清算了衣装行李,自回东京听罪,不在话下。
那三支船忽哨了一声,一齐便回。
晁盖又问道:“未曾杀人么?”
晁盖下了马,来到聚义厅上坐定。
且说济州府尹点差团练使黄安并本府捕盗官一员,带领一千馀人,拘集本处船支,就石碣村湖荡调拨,分开船支,作两路来取泊子。
一头想:“那晁盖倒去落了草!直如此大弄!”
谁想那婆娘自从和那张三两个搭识上了,打得火块普通热,并无半点儿情分在这宋江身上。
宋江仓猝答礼道:“不敢拜问足下高姓?”
宋江道:“兄长是谁?端的有些面善。小人失忘了。”
逼安道:“你世人与我一齐并力向前,拿这三小我!”两边有四五十支船一齐发着喊杀奔前去。
那汉见宋江,看了一回,也有些认得;立住了脚,定眼看那宋江,又不敢问。宋江深思道:“这小我好捣蛋!却怎地只顾看我?”
又没借换处。
那厮唤做“小张三”,生得眉清目秀,齿白纯红;平素只爱去三瓦两舍,飘蓬飘荡,学得一身风骚姣美;更兼品竹调丝,无有不会。
晁盖道:“你等世人在此,本日林教头扶我做盗窟之主,吴学究做智囊,公孙先生同掌军权。林教甲等共管盗窟。汝等世人各还是职管领山前山后事件,守备寨栅滩头,休教有失。大家务要极力同心,共聚大义。”
刘唐去了。
刘唐又下了四拜。
那众船才拨得转头,未曾行动,只见背后那三支船又引着十数船支,都只是这三五小我,把红旗摇着,口里吹着忽哨,飞也似赶来。
望押司不幸见他则个,作成一具棺材!”
那汉道:“这个旅店里好说话。”
逼安把船极力摇过芦苇岸边,却被两边小港里钻出四五十支划子来,船上弩箭如雨点射将来。
点检共夺得六百馀匹好马,这是林冲的功绩,东港是杜迁,宋万的功绩;西港是阮氏三雄的功绩,捉得黄安是刘唐的功绩。
一面使小喽啰去大寨摆下筵席;一面叫人抬过了王伦尸首;一面又着人去山前山后唤浩繁小头子都来大寨里聚义。
宋江听了大惊,说道:“贤弟,你好大胆!早是没做公的瞥见!几乎惹出事来!”
王婆拦住,指着阎婆,对宋江说道:“押司不知。这一家儿从东京来,不是这里人家,远亲三口儿。夫主阎公,有个女儿婆惜。他那阎公允昔是个好唱的人,自小教得他那女儿婆惜也会唱诸般耍令。年方一十八岁,很有些色彩。三口儿因来山东投奔一个官人不着,流落在这郓城县。不想这里的人不喜风骚宴乐,是以不能度日,在这县后一个僻静巷内权住。昨日他的家公因害时疫死了,这阎婆无钱津送,没做事理处,央及老身做媒。我道:“这般时节,那边有这等恰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