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回 赵员外重修文殊院 鲁智深大闹五台山[第4页/共9页]
三回五次,那边肯卖。
那男人手里拿着一个镟子,唱着上来;唱道∶九里山前作疆场,牧童拾得旧刀枪。
智深道:“不索哥哥说,酒家都依了。”
各自散去安息。
浩繁职事和尚围定长老,奉告道:“向日门徒们曾谏长老来,本日如何?本寺那容得这个野猫,乱了清规!”
智深提着折木头大笑。
监寺,都寺,不与长老说知,叫起一班职事和尚,点起老郎,火工道人,直厅,轿夫,约有一二百人,都执杖叉棍棒,尽使手巾盘头,一齐打入僧堂来。
次日天明,赵员外道:“此处恐不稳便,欲请提辖到敝庄住几时。”
农户瞥见鲁智深这般模样,声音各别,便道:“你要打多少酒?”
焚起一柱信香,长老上禅椅盘膝而坐,口诵咒语,入定去了;一炷香过,却好返来,对众僧说道:“只顾剃度他。此人上应天星,心肠朴直。固然时下凶顽,射中驳杂,久后却得清净。证果不凡,汝等皆不及他。可记吾言,勿得推阻。”
待诏笑道:“重了。师父,小人打怕不打了。只恐师父如何使得动?便是关王刀,也只要八十一斤。”
鲁提辖道:“白叟家,如何恁地下礼?折杀俺也!”
长老拿着空头度牒而说偈曰:“灵光一点,代价令媛;佛法泛博,赐名智深。”
看看来到庙门下,两个门子远远地瞥见,拿着竹篦,来到庙门下拦住鲁智深,便喝道:“你是佛家弟子,如何喝得烂醉了上山来?你须不瞎,也见库局里贴着晓示∶凡是和尚破戒吃酒,决打四十竹篦,赶出寺去;如门子放纵醉的和尚入寺,也吃十下。你快下山去,饶你几下竹篦!”
门子张见,道:“苦也!”
便跳过右边台基上,把那金刚脚上打了两下。
便把庙门关上,把拴拴了。
智深道:“兀那男人,你那桶里甚么东西?”
长老赐名已罢,把度牒转将下来。
智深把他劈耳朵揪住,将肉便塞。
下得亭子,把两支袖子搦在手里,高低摆布使了一回,使得力发,只一膀子扇在亭子柱上,只听得刮刺刺一声清脆,把亭子柱打折了,摊了亭子半边,门子听得半山里响,高处看时,只见鲁智深一步一颠抢上山来。
赵员外道:“若如此,最好。离其间三十馀里,有座山,唤做五台山。山上有一个文殊院,原是文殊菩萨道场。寺里有五七百和尚,为头智真长老,是我弟兄。我祖上曾舍钱在寺里,是本寺的施主施主。我曾许下剃度一僧在寺里,已买下一道五花度牒在此,只未曾有个亲信之人了条愿心。如是提辖肯时,一应用度都是赵某备办。委实肯削发做和尚么?”
齐掩了口鼻。
那男人方才疼止,又怕寺里长老得,坏了衣饭,忍气吞声,那边讨钱,把酒分做两半桶,挑了,拿了镟子,飞也似下山去了。
智深便问道:“兀,那待诏,有好钢铁么?”
吓得农户目瞪口呆,罔知所措,看他却向那五台山上去了。
赵员外取出银两,教人大班物料;一面在寺里做僧鞋,僧衣,僧帽,法衣,拜具。
念叨:“寸草不留,六根清净;与汝剃除,免得争竞。”
农户到都呆了,叫道:“和尚,只恁地罢!”
智深道:“酒家和你耍甚么?”
那老儿直拖鲁达到僻静处,说道:“仇人!你好大胆!见今明显地张挂榜文,出一千贯赏钱捉你,你缘何却去看榜?若不是老夫遇见时,却不被做公的拿了?榜上见写着你年甲,貌相,贯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