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回 花和尚倒拔垂杨柳 豹子头误入白虎堂[第5页/共7页]
林冲仓猝问道:“做甚么?”
那汉道:“小人祖上留下,因为家中消之,没何如,将出来卖了。”
张三,李四,便拜在地上不肯起来;只希冀和尚来扶他,便要脱手。
林冲道:“内心闷,未曾出去。”
高俅道:“林冲的老婆何时见他的?”都管禀道:“便是前月二十八日,在岳庙里见来;今经一月有馀。”
这两个为头接将来。
娘子劝道:“我又未曾被他骗了,你休得胡做!”
智深叫道:“都来廨宇里坐地说话。”
大碗斟酒,大块切肉,叫世人吃得饱了,再取果子吃酒。
林冲别了智深,自引了卖刀的那汉去家中将银子折算价贯准,还与他,就问那汉道:“你这口刀那边得来?”
智深喝道:“一个走的一个下去!两个走的两个下去!”
便叫道人再添酒来相待。
本来高衙内不晓得他是林冲的娘子;若还晓得时,也没这场事。
林冲出来看时,倒是陆虞候,仓猝道:“陆兄何来?”
两小我自入去了;一盏茶时,不见出来。
智深道:“你们既是邻舍街坊,都来廨宇里坐地。”
富安道:“衙内是思惟那“双木”的。这猜如何?”
高衙内听得,便道:“自见了很多好女娘,不知怎的只爱他,心中沉迷,郁郁不乐。你有甚见地,能得他时,我自重重的赏你。”
智深提着禅杖道:“阿嫂,休怪,莫要笑话。阿哥,明日再得相会。”
且说林冲连日闷闷不已懒上街去。
世人道:“这官人是八十万禁军枪棒教头林武师,名唤林冲。”
又听得高衙内道:“娘子,不幸见救俺!便是铁石人,也告得回转!”
不在话下。
智深接过来,飕飕的使动;浑身高低没半点儿整齐。
智深听得,收住了手看时,只见墙缺边立着一个官人,头戴一顶青纱抓角儿头巾;脑后两个白玉圈连珠鬓环;身穿一领单绿罗团花战袍;腰系一条双獭y拟t背银带;穿一对磕爪头朝样皂靴;手中执一把摺叠纸西川扇子;生的豹头环眼,燕领虎须,八尺是非身材,三十四五年纪;口里道:“这个师父端的不凡,使得好东西!”
本来高俅新起家,未曾有亲儿,借人帮忙,是以过房这阿叔高三郎儿子。
不知性命如何。
娘子道:“未曾。”
两个又引林冲到堂前,说道:“教头,你只在此少待,等我入去禀太尉。”
高俅道:“既是如此,教唤二人来商讨。”
那汉道:“索价三千贯,实价二千贯。”
那一日,两个同业到阅武坊巷口,见一条大汉,头戴一顶抓角儿头巾,穿一领旧战袍,手里拿着一口宝刀,插着个草标儿,立在街上,口里自言自语说道:“不遇识者,屈沈了我这口宝刀!”
那汉飕的把那口刀掣将出来,明晃晃的夺人眼目。
智深相了一相,走到树前,把直掇脱了,用右手向下,把身倒缴着;却把左手拔住上截,把腰只一趁,将那株绿杨树带根拔起。
陆谦道:“我同兄去吃三杯解闷。”
且说这高衙内引了一班儿闲汉,自见了林冲娘子,又被他冲散了,心中好生沉迷,快快不乐,回到府中迷惑。
有几个道:“我们便去。”
两个道:“我们已有计了,只等你回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