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回 武松威震平安寨 施恩义夺快活林[第3页/共5页]
未几时,那小我又和一个男人两个来,一个提着浴桶,一个提一大桶汤,来看着武松道:“请都头沐浴。”武松想道:“不要等我沐浴了来动手?……我也不怕他!且落得洗一洗!”
话说当下张青对武松说道:“不是小民气歹;比及都头去牢城营里刻苦,不若就这里把两个公人做翻,且只在小人家里过几时。如果都头肯去落草时,小人亲身送至二龙山宝珠寺与鲁智深相聚入夥。如何?”武松道:“最是兄长美意傲视小弟。只是一件,武松平生只要打天下硬汉。这两个公人於我分上只是谨慎,一起上伏侍我来,我若害了他,天理也不容我。你若敬爱我时,便与我救起他两个来,不成害他。”张青道:“都头既然如此仗义,小人便救醒了。”
武松把那镟酒来一饮而尽;把肉和面都吃尽了。那人清算家火归去了。武松坐在房里深思,本身嘲笑道:“看他怎地来对于我!”
未及晌午,早来到城里。直至州衙,当厅投下了东平府文牒。州尹看了,收了武松,自押了回文与两个公人归去,不在话下。随即却把武松帖发本处牢城营来。
正在那边说未了,只见三四小我来单身房里叫喊新到囚人武松。武松应道:“老爷在这里,又不走了,大喊小喝做甚麽!”
那军汉拿起棍来,吆呼一声,只见管营相公身边,立着一小我,六尺以上身材,二十四五年纪,白净面皮,三绺髭髯;额头上缚着赤手帕,身上穿戴一领青纱上盖,把一条白绢搭膊络动手。那人便去管营相公耳朵边略说了几句话。只见管营道:“新到囚徒武松,你路上途中曾害甚病来?”武松道:“我於路未曾害!酒也吃得!肉也吃得!饭也吃得!路也走得!”管营道:“这厮是途中抱病到这里,我看他面皮才好,且寄下他这顿杀威棒。”两边行杖的军汉低低对武松道:“你快说病。这是相公姑息你,你快只推曾害便了。”武松道:“未曾害!未曾害!打了倒乾净!我不要留这一顿‘寄库棒’!寄下倒是钩肠债,几时得了!”两边看的人都笑。管营也笑道:“想你这男人多管害热病了,未曾得汗,故出大言。不要听他,且把去禁在单身房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