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回 虔婆醉打唐牛儿 宋江怒杀阎婆惜[第2页/共8页]

飞也似跑下楼来。

宋江道：“这个无妨。既是你如此说时，你却不消忧心。我很有家计，只教你丰衣足食便了，欢愉半世。”

只这一声，提起宋江这个动机来。

筛了三盏在桌子上，说道：“我儿，不要使小阿儿的性，胡乱吃一盏酒。”

宋江吃了，蓦地想起道：“经常吃他的汤药，未曾要我还钱。我旧时曾许他一具棺材，未曾与得他。”

王公道：“恩主经常觑老夫，又蒙与毕生寿具，老夫当代不能酬谢，后代做驴做马酬谢押司！”

婆惜嘲笑道：“你这黑三倒乖，把我一似小阿儿般玩弄！我便先还了你招文袋，这封书，歇三日却问你讨金子，恰是“棺材出了讨挽郎钱！”我这里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快把来两订交割！”

那阎婆惜倒在床上，对着盏孤灯，正在没可深思处，只等这小张三来；听得娘叫道，“你的敬爱的三郎在这里，”那婆娘只道是张三郎，仓猝起来，把手掠一掠云髻，口里喃喃的骂道：“这短折！等得我苦也！老娘先打两个耳刮子着！”

唐牛儿道：“我喉急了，要寻孤老，一地里不见他！”

便用手去一提。

阎婆道：“第一件，你可从本日便将原典我的文书来还我，再写一纸任从我再醮张三，并不敢再来争论的文书。”

婆惜道：“闲常也只嗔老娘和张三有事！他有些不如你处，也不该一刀的罪犯！不强似你和打劫贼通同！”

婆惜只不回过甚来。

两个下楼来，婆子去房里拿了锁钥，出门前，把门锁了，带了钥匙。

宋江道：“我是烈汉，一世也不走，随你要怎地！”

宋江被他劝不过，连饮了三五杯。

阎婆道：“这贼人端的望不见押司来，气苦了。恁地说，也好教押司受他两句儿。”

宋江听了，也不作声。

婆子谢道：“押司，只好趁天未明时讨具棺材盛了，邻舍街坊都不要见影。”宋江道：“也好。你取纸笔来，我写个票子与你去取。”

宋江道：“我须未曾冤你做贼。”

婆子笑道：“押司，我同你上楼去。”

便把宋江衣袖扯住了，发话道：“是谁教唆你？我娘儿两个下半世度日都靠着押司。外人说的闲是非都不要听他，押司自做个主张，我女儿但有不对，都在老身身上。押司胡乱去走一遭。”

宋江正没做事理处，口里只不作声，肚里好生进退不得。

看看半夜四更，酒却醒了。

宋江狼命只一，倒出那把压衣刀子在席上，宋江便抢在手里。

宋江闻声这话内心越慌，便说道：“我须未曾歹看承你娘儿两个，还了我罢！我要去做事。”

那婆子昏撒了，只得罢休。

奔到下处，寻不见。

宋江道：“忘了在你脚后小雕栏上。这里又没人来，只是你收得。”

宋江道：“你还了我招文袋。”

那一肚皮气正没出处，婆惜却叫第二声时，宋江左手早按住那婆娘，右手却早刀落；去那婆惜颡子上只一勒，鲜血飞出，那妇人兀自吼哩。

婆惜道：“没得只顾缠我！我饱了！吃不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