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6番外 许谦益篇[第4页/共4页]

“涉江采芙蓉，兰泽多芳草。采之欲遗谁？所思在远道。还顾望旧乡，长路漫浩浩。同心而离居，哀伤以终老。”

他一愣，人竟然僵在那儿。

连人都不温了，那泪又堪堪挨得过酷寒？

同心而离居，哀伤以终老。

但是，衰老的工夫再也不会给她“余生”了，就此静止，就此结束……

许谦益一拂手，掼下桌上那杯新泡的雨后龙井，哗啦啦一阵惊响，声如春雷，碎瓷在地上惊炸开来……

阮素岑吃力地抬起手――

翌日晨会，伦敦欢迎了别的三大世家万里迢迢赶来的管家世人，关着门开了一早上的会。

“不悔……仲子逾我墙。”

一抬腿，迈出了这间屋子，屋外流光浅浅，天气却暗沉了很多，好似蓄着一场大雨。那枝头几点黄梅，不知何时被风吹落，绒团似的在地上打转儿。

那该多好。起码不会惹来那么多是非，起码不会赔上一个女人的平生，藉以挟制他。

传闻会上另有一则小插曲。家属内投票时，那些大师长又旧事重提，搬出阮素岑内闱事，想要让许谦益面上不堪，主动退行，即便赢，也赢的灰头土脸。天然，许致祁这顶绿帽子还得拉出来现现，他却辞职，被世人围堵不让走，那位年青的许致祁先生也不是好惹的，当即票举面展开，“许谦益”三个大字堵的一桌人哑口无言。许致祁温声道：“我太太还在丧期，就不陪诸位了，凡事请‘许先生’代管。”

但很快，许谦益就落进了骗局，叔父辈们油滑地推出了许致祁：“你太太方才身故，比来……不要太悲伤。保重身材要紧，许家大业，还得靠我们这一辈撑着，”话里还是有话，“要不然，被没名没姓的外人分了家，祖祖辈辈的基业还不知如何呢！”

用倍数稍高的放大镜看，就能瞥见清楚的笔迹，恰是这首诗，“同心而离居，哀伤以终老”，字字泣血，他不清楚这首诗是甚么时候被何人，刻上去的，自这枚扳指归属他时，那首诗就已经在了。或许连他的养父都说不上来。

那纸素笺，是许先生的遗物，他翻开看过，很洁净的小楷，只写着一首诗：

俄然，门里闪出一个肥大的影子,直向他冲来。许谦益昂首看时,小虞已经扑到了跟前,一张脸上满是泪水，整小我已经哭的不可。

本就是让人思疑的说话。蔡玉娥倒也不卑不亢：“如何说口说无凭呢？白纸黑字地写着，我不敢瞒。”

她俄然笑了，眼角有清泪溢出――然后，吃力地撑着身材，把头昂起，附在他耳边，唯有如许一句话，痛的人肝肠寸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