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心字两重（8）[第2页/共6页]

“还好，”她点头，“你……仿佛不太好？”

哈罗伊站了起来，乌黑的眸子深沉如海，竟有几分穆枫的模样。

慕颜没说话，呼吸更沉。熟谙这么多天，褚莲第一次细心看她，是个挺标致的女孩子，肤色映在淡淡月光下，显得白净莹透，睫毛微翘，不算太长，但弧度适合，此时被月色融染，看起来薄似胡蝶翅膀。仿佛只要悄悄一颤，便能振落星光点点。

月光铺了一地，几点血渍，盛艳如梅花，一向从她脚下，延长到长廊那一头。在渗白的月光下，显得特别刺目。

早上醒来时，褚莲已经坐在床边笑着看她：“昨晚睡的还好？”

褚莲俄然问道：“你熟谙白斯年？”

她蹑手蹑脚挪到寝室门口，揭了一条缝，溶溶月光从门隙中漏出去，映得地板透白，她一怔，揉了揉眼睛，再盯着那空中看时，吓得浑身鸡皮疙瘩都耸了起来。

是穆枫吗？

中午用饭时，这位先生仿佛有忏悔的意义。褚莲和慕颜对视一眼，俄然一筷子撂了他的手：“我们甚么时候解缆？”

哈罗伊拧眉，用中文简简说了四个字：

“我只是个打渔的，俄罗斯天寒地冻，养不活我。”少年笑了一下，很安然地回绝，一点也没有挪窝的意义。他坐在院里吊椅上逗猫，一副安于澹泊的模样，眉毛是弯弯的，一笑，扬起诱人的神采：“东南亚多好，雨水多，阳光充沛，偶尔还能赶上飞叶子的瘦仔，交道上打好了，吸口大/麻，飘飘欲仙。”

褚莲缓缓感喟：“当然不能说！你的杀身之祸，就是这东西引来的！”她缓了语气，轻声道：“白斯年大抵觉得局势生长都在他节制之下，孰料人算不如天年，能够漠河已经失控，有人自发得能够不顾白风邺的面子了！急着追回这只玉镯，孰知，有本领抢回击，不知有无本领守住玉镯子？”

“你醒过？”她“唔”了一声。

“要等多久？”慕颜插问道。

褚莲笑着：“不会，”她摆手道，“我先生给我这个，是关头时候保命的。但你不一样，白家人还不晓得有你存在，但看手镯在你手上，就晓得是白斯年送给你的——你和他干系必然匪浅，为了管束白斯年，你必然是他们第一个要找的。他们恨毒了白斯年，你死掉，能够让白斯年悲伤半世，这个买卖，对他们而言，如何算都是划的来！”

褚莲内心“呵”了一声，心想，白斯年这小子瞒的甚好，在他们面前一点风不透不说，连小女朋友面前都没有完整坦诚，卖军器的……漠河姓白的，何止？

慕颜顿了一下。

阿谁柬埔寨少年是甚么身份？他……在救她？

“他是甚么背景，你不晓得吗？”褚莲不着陈迹，内心虽急，话问的却极轻松，尽量不给慕颜心机压力。

浑厚的少年已经不再浑厚，固然仍然很温善，却也晓得了和密斯们开打趣：“空头支票，密斯？”他用英语说这句话，带着几分痞气，笑的和东南亚的阳光一样光辉。

褚莲悄悄托起她的胳膊，将袖子卷起，那藕生似的胳膊上，套着一只莹透的玉镯：“漠河白家的长公子，连命都搁在这里！”

现下两块玉一比，通着天光，竟无分高低。

褚莲点点头：“命一样首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