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春烬（8）[第3页/共3页]

“你说呢？”白斯年拧眉。

“不了，本来就要走的，临时梓棠出了这事，我不放心，只好困在三藩，”他昂首，很深很深的目色里，掬着一捧蜜水似的促黄，那朝霞的纷然色采，竟映到了他瞳人里，他忽而浓眉舒展，笑意虽浮在脸上，却有三分自嘲，“老头子快不可了，我得顿时回家抢地盘。”

再想下去，话题就引的太沉重了。穆枫及时闭嘴，只带笑迎向他，白斯年说话带滑嘴，两三句话就能让人表情愉悦，穆枫那意义清楚是给他表示的机遇，没想那小子却俄然严厉起来：

三藩教父的手笔，似是打趣，细细想来，说它是打趣那才是天大的打趣。穆枫有甚么不敢做的？憋了气的小野狼，一鼓作气连山大王的喉管也能咬断！

两公分。只差两公分，落近心脏，便回天乏术。

一场梦魇。

过后，杀手逃之夭夭。穆枫捂着伤口，早已气若游丝，是夏芊衍支着他沉重的身子跑出来喊拯救。

他俄然感喟，语气渐软，好似是在对白斯年解释：“她分开会更好一点，要不然我放不开手脚办事。”

穆昭行成心挽留，毕竟有白斯年在三藩，多小我筹议好办事：“白少爷不再多住一阵子？”

很深很深的夜里，疏影横斜，只要那竹叶被风磨的沙沙之声，响在耳侧不断。

“不嫌我烦？”

“说着，我听得。”白斯年戳了戳耳朵，轻笑着表示他持续说下去。

“我低估你智商了，老白，”穆枫把烟掐下，横横刺溜着桌面，“没想到，我浑乱出的一局棋，你全看懂了。”他感喟：“我是为她好。老白，你不晓得，本年阿季生日宴上，一出又一出的阳谋，看的我心惊肉跳。真的，我在怕，老白，你不晓得，”临了他还不忘损白斯年一句，“你没老婆的不晓得，太太对一个男人来讲，真是又恨又爱的‘东西’，碰不得怨不得，没事还揪你心窝两下……”

暮近傍晚,落日将天涯一方青碧拖的愈显深长。

“烦，老婆都没有的人，有的就是空。”

“小子，你玩出火来，我可不给你灭！”白斯年掐了烟头星火，恨恨道。

白斯年自讨败兴，递他一支烟：“我要归去了。”

他深推测穆枫会发怒，果不其然，一提起褚莲，就像引燃了火药罐子，穆枫差点跳起来，幸而还没有拔枪，声量却已经进步了八倍：“如果别人敢在老子面前说这些话，老子早就崩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