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4. 鬼唱戏[第2页/共4页]
便躬身作揖,道:“女人唱的是《铡美案》秦香莲哭丧的一段儿。”
“恩。”
进了墓园,我模糊回想当时的线路。更加感觉这松柏种的是个阵法,绕来绕去,转不出一排排墓碑。那些没刻字的也就罢了。刻了字的,带相片儿的,总让我感觉很不美意义。就跟在人家门前交来回回走一样。
放眼望去,泊车场竟然另有两三辆车,这是甚么节拍。说不准,或许是事情职员的,或许是其他启事,不妄加猜想了。
唱的叫一个投入,我听得也有些入戏。等着一曲完了,不由得伸手鼓掌。
这女鬼骇人的面孔仿佛有些和缓了,半晌以后,那头颅一转,又换回秦香莲的扮相。看的我脖子一阵难受。她杏眼一笑,媚从中生。嗓子一清,京剧的唱腔念叨:“我看你不过弱冠,不想也晓得一二。”
不过,这一开不要紧,实在吓了我一跳。不远处就是火红色的气味。这……意味着甚么,我清楚的很。“厉鬼。”我在内心和老树交换。
女鬼听到老彭,微微怔了怔,刚要开口说甚么,却转头望向一个方向。
我莞尔一笑,心说您不就是么,嘴上却不敢冒昧,答道:“找老彭。时候是可巧了,没想太多。”
遵循我家的说法,人死了,去报个道,头七叫回魂。再走就是听发落,听谁发落,我不晓得,没研讨过。有些处所说是十殿阎罗,我们那儿估计多数感觉阎王爷不好见,浅显老百姓都是红笔判官说了算。好么,等判完了,有罪的没罪的,除了十恶不赦直接下天国的那些,根基上还要打回客籍。客籍在哪儿?自个儿住的家是回不去了。回的是子孙给筹办的新家。说白了,就是坟头子。没体例,骨灰在那儿。
女鬼两下理好水袖,也是一番工夫,掩面而笑,念白:“清楚是个偷听贼,竟说的这般轻巧。”
这会儿,唱的正欢,悲的叫一个六月飞雪,彼苍垂泪,委宛凝噎之间,我内心也跟着戚戚然。忍不住,朝那方向走去。老树也没禁止,我就更加大胆尽情。
三年。
老头没有看过,不过对女鬼点点头:“之前见过一面。黑三儿带来过。”
“请听我解释。”我拱手赔笑。
只听得背后一声大吼,“站住。”这下不是念白了,三秒变女汉纸。
黑发老头没有理我,给了女鬼一粒珠子,回身原路返回。那珠子我认得,不就是冥玉么?见过多次了,也就认得了。
以是除了那些非命的,不测的。人体天然灭亡之前的三年,是不是也有呼应的窜改?然后身后三年,分开本体,不管是骨灰也好,肉身也好,我感觉能够骨灰就会快一些。要不周礼如何要守孝三年呢。这是为了跟父母续最后一段缘,想来父母生养之前,不也是续了十月怀胎么。
这是灵魂和骨灰完整离开干系的一个过程。
没走大门。我从地下钻出来了。怕从上面有红外线探测器。不过,能够也是我多虑了。没人吃饱了撑的大半夜跑公墓……嘛,也难说。摸金的,卸岭的,南北各有几派,我也干过这事儿。
老彭不在,我当下没了方向,只能退一步再说。对着唱的正欢的女鬼,拱手告别。她只点了点头,只顾唱戏,不再理睬我。